燧发枪的黑火药带来的最大副作用是烟太大,影响视线,三排枪打完,战场前方就被迷雾笼罩了。
刘骁秉承着牛刀杀鸡的原则,下令继续开火,他所在的中军也都是配备了武器的,此时全都张弓搭箭,朝天仰射,甚至连刘骁本人也手持一张复合弓,不停的射箭。
刘整见状,也不甘示弱,从部下手中抢过一张弓来,中军发射的箭雨越过火枪手的阵列,落在百步之外,白白扎在空地上,并没有什么鸟用。
说完全没用也不对,至少警告了那些还没被火炮和火枪打死的蒙古骑兵,别再傻乎乎往前冲了。
两侧树林中的十二门大喷子还在继续发射霰弹,无数炙热的铸铁球在空中飞舞,收割战马和骑手的性命。
本来已经钻进树林的朱大常,再次冲了出来,这回身后带着一百名骑兵,他们是来收拾残局的。
残余的蒙古骑兵回马就逃,惨烈的伤亡没能吓破这些草原好汉,他们甚至还不忘采用最经典的蒙古曼古歹战术,即是回身骑射,靠着这一招他们横扫欧亚草原。
曼古歹战术最适合轻骑兵,当敌人是重骑兵时,他们不会与之近身格斗,而是边逃边回身射箭,不断消耗敌军,当敌军不追了,他们又跑过来袭扰,如此往复,欧洲强大的重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优势,只能被一点点耗尽体力和马力。
朱大常一个老兵,岂能不懂这些,他根本没去追击,而是忙着屠戮那些中弹没死的蒙古骑兵,军中上千年的老规矩,首级代表战功,不割几个脑袋,怎么显示自己的勇武。
这一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五百蒙古精骑,交代了一半。
烟雾散尽,所有人都看到了惨烈的战场,满地的死人死马,偶尔还有没死的战马在嘶鸣,也很快被己方的骑兵解决。
三百火枪兵依然不动如山,但每个人心中都激烈澎湃,这一仗分明是打赢了,面对蒙古铁骑,他们这些几个月前还是农民的人竟然打赢了。
刘整看的震惊,白龙军的火器实在犀利,若有十万火器军,他可以横扫天下,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骁非要带自己上战场了,人家不是为了讨教,为了偷师看,而是想让你开开眼而已。
同样震惊的还有李荣,他是奉命前来学习的,学了几个月感觉很枯燥乏味,甚至几次都想走,现在想起来庆幸自己没走,如果自家主公李璮买上几万支火器,那面南背北就是迟早的事儿。
张朝就没想那么多,他守着俞彪的尸体欲哭无泪,俞彪可是俞兴的侄儿,回了重庆可怎么交代啊。
刘骁传令各部汇报伤亡情况,轻骑兵跑得够快,零伤亡,火枪兵零伤亡,炮兵零伤亡,中军,死亡一人,还是被执行军法的俞彪。
“俞彪将军是战死的。”刘骁对张朝说,不等后者回应,一提缰绳来到阵前,再次鼓动士气:“白龙军,雄起!”
这次的呼声,比上次更加的热烈高亢。
刘骁很得意,一场战斗消灭数百敌军,自身零伤亡,确实值得骄傲,为了打赢这场仗,他可没少下功夫,在网上买了不少军事学的教材看哩。
此役最大的亮点不是灵活机动的轻骑兵,也不是稳如磐石的火枪队,而是两侧树林中埋伏的炮兵。
刘骁一共带了十二门火炮,拿破仑说过火炮是战场之神,将火炮集中使用也是这位炮兵军官出身的法国皇帝的首创,这一手刘骁是学到了,但他活学活用,把火炮当成了机关枪用,埋伏在两侧,炮口斜指,形成了恐怖的交叉火力。
这个部署相当老辣,已经是二战时期的战术应用,机枪侧射,比摆在阵地中央威力更大,多挺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网,那简直就是敌军的噩梦,刘骁没机枪,他用火炮发射霰弹,威力等同于机枪。
……
赤木收到前军战败的消息时根本不信,刚才他还纳闷,大晴天怎么打雷,原来是敌人使用了威力巨大的火器,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兵指挥官,他脑子里时刻有几种预案,但此刻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最终赤木决定,亲自观察敌情,打一个堂堂之战。
他手下还有七百兵,兵力高于对方,但为了保险起见,撒出去几股骑兵去寻找最近的蒙古军前来增援,而自己则努力将其拖住,等兵力形成绝对优势再合围歼灭。
宋军严阵以待,在原地列队等待赤木的到来。
赤木的本部人马开到距离宋军三百大步的位置,列阵,披甲,刚才的失误在于骑兵没披重甲,现在全员披甲,铁网甲外面罩上厚实的札甲,铁盔头上戴,金属面罩拉下,只露出眼睛,这样就不怕了。
蒙古骑兵都不怎么读书,视力极好,赤木搭眼一看就知道对面确实只有五百兵,其中骑兵二百,只是火器精良罢了,刚才吃了大亏,赤木不敢托大,他让手下一个百户长带五十骑去探探虚实。
“切记不要靠近,以弓箭袭扰之。”赤木交代道。
百户长也是个久经沙场的,岂能不明白达鲁花赤的意思,跃马杀出,五十骑呼啸而过,用生命试探宋军的火器射程。
利用轻骑兵的机动优势袭扰步兵是蒙古军的看家本领,他们只会在距离宋军一箭之地打转,宋军若是不出,就会被他们的弓箭袭击,若是追出来,就中计了。
对此刘骁早有预料,他不搭理这些苍蝇,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三百大步,已经是弓箭达不到的地方,也超出了燧发枪的有效射程,但是对于拿破仑炮来说,正是发挥火力特长的最佳距离。
十二门火炮从树林里拉了出来,就摆在火枪队身后,此刻炮兵们已经装填完毕,点火用的钢签也烧的通红。
刘骁一声令下,火枪队如同一扇门般向两边打开,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炮口。
十二门炮,齐声怒吼。
这回装的不是霰弹,而是沉重的铸铁球,随着炮口的火焰和烟雾,重型大喷子向后剧烈反推,轮子和驻锄抵消了一部分后坐力,等待炮身平稳后,炮兵们迅速用醋清洗炮膛,再度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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