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然没有回答。
“后来学的,不行么?有谁规定了深闺里的女子就不许学些本事傍身了?再有,若不是嫁给你,我说不定学的更精通呢!”她反驳道。
“看吧,你现在说出的这些话,就不可能是盛卿禾能说的出来的。她不过是个只会读书的木头罢了,与你现在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可是毫不相干。”
“太子殿下,我真觉得你有病就快去治,别耽误了好么?旁人若听见你刚刚这些话,恐怕都会觉得你疯了。”
“我原本也不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调换,更是难上加难。可日子久了,我不得不信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你不是盛卿禾,我十分肯定。”
萧穆然说罢,又小声的跟了一句,“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卸下伪装。”
听到这句话,陆宛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这么直接戳穿了她的身份,她应该怎么办?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绝对不行。自己的身份依旧是罪臣之女,倘若真的暴露了身份,恐怕会带来许多祸患,再说了,重生这种事情,说出去谁能信呢。
“随你怎么说,太医都说过了,我失足落水时磕坏了脑子,所以才性情大变,你要非给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我倒也是堵不住你的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事情来烦我了好么?若换一下,我冲到你面前指着你说你不是你,你是冒牌货,你舒坦?”陆宛之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厌烦萧穆然此刻的样子。
不等他开口说话,她又说道:”我与你,依旧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不是每一个深闺女都需要依附着男人活着,我又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望太子殿下能尊重我,这样,我也能在人前规规矩矩的做好太子妃的本分。“
萧穆然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并未应声。他一向都不喜欢多言,今日之事,也不过是想求一个答案,他确实调查了她没错,他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盛卿禾的身子,却好似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一样。都说帝王家生性多疑,他自然也不例外。
其实他不过是想知道,自己心系之人究竟是谁罢了。奈何她身上的谜团太多,怎么也看不透。
半晌,他才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就这样,陆宛之与萧穆然重新划清了界限。
于她而言,什么都可以不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唯独陆家的冤屈是要洗刷干净的,这件事才是她活着的动力。关于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扥东西罢了,再说,这一段日子,她早就想的清清楚楚了。若不是阴差阳错用了盛卿禾的身份,她与萧穆然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要浪费时间和感情弄得两败俱伤的。
萧穆然天生就是要做帝王的人,所为君心似海深,从古至今从未变过。她本就不稀罕这个太子妃的身份,只想着大仇得报沉冤昭雪后做回陆宛之,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她与萧穆然,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更遑论他或许还是仇人之一,若再不及时止损,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