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望庭缓了缓容色,蹙起了眉头,正色道:“你还是尽早断了这样的念头吧,于我,你是真心错付了。”
菡芝蓦然间,眼眸中便蓄满了水汽,猛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望着他很是冷静的面容,心中却似亲手被他一剑刺入了心口一般,失魂落魄地道:“你、你不喜欢我么?”
夏望庭神色淡然,转头看她,见了她的模样,眼中浮起一丝不忍,却又转瞬即去,沉寂片刻道:“我不是你的良人。”
菡芝问出了那样一番话后,却再也承受不住他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了,哪怕是云淡风轻,也都重得不能承受。闻言,遽然起身,转身奔离了亭子。
回到房中,自是失声痛哭了一番,将一双眼睛哭得兔子眼睛也似,连着几日都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不喝,将老夫人吓得不轻,夏府中下人本就不多,老夫人又是个心存温善的老妇人,早已将她当做自家孙女一般看待。
老夫人亲自出马,总算是将她从房中拉了出来,看着她形同枯槁的一幅形容,心疼坏了,连声问她到底是谁欺负了她,她去为她做主!
菡芝一双眼睛早已浮肿不堪,见着老夫人又是伤心痛哭了一番,老夫人将她揽在怀里,不住地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哄劝,好不容易劝住了她的哭泣,仔细问起缘由,菡芝心头痛楚的难以自持,断断续续地将话讲了。
老夫人也是个开明的老夫人,听她说了这话,顿时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大腿道:“我就说会有这孽缘啊,还是没能及时阻止住啊。”
菡芝含着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老夫人低叹了一声,这才说起这来回的缘由来。
夏望庭并非是不近女色,而是他心中有过一段缘分,可惜那女子红颜薄命,早早地便没了,没了的缘由还是为了夏望庭,这样深重的一段感情自此就搁在了他的心里。
他带回菡芝的时候,老夫人不是没有琢磨过他的心思,只是他素来便是这样一个人,教她习书、作画也不过是闲暇之时的乐趣,心中却着实是没有那样的一番意思。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她心中比谁都清楚,既然不能是一家人,她也极是疼爱菡芝,这才张罗着将她嫁出去,也好阻止就如同这样的事情发生。
菡芝呆愣地看着老夫人,心中的苦痛却渐渐的化为了对他的爱怜。这俗话说的好,怕就怕这女儿家起这百折不挠的心思,却见她神色一顿,抹了抹眼泪,神色间俱是坚定的执着,只向着老夫人道:“我只愿余生都侍奉您,只求老夫人不要再将菡芝嫁出去。”
见她这般模样,老夫人低叹一声,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出去了。
从此之后,菡芝便将这一番情意掩藏在心底,平日里见着夏望庭也不过是低头作揖,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侍奉老夫人更是尽心尽力。
可惜的是,这样的光景并没有持续很久,入了冬,北凉叛乱,起兵夺关,夏望庭临危受命,带了十万大军,奔赴前线平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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