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讶异地抬头看他,却见他并没有转头看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罢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不甘,可自己在这处到底也是没什么用,只得站起身来,行礼告退。
出了景德殿,红笺迎了上来,道:“娘娘。”
婉妃转头瞧了她一眼,却想起澹台望舒的话来,高兴地道:“红笺,快回宫去准备准备,皇上今夜要来庆和宫。”
红笺眼睛一亮,惊讶道:“娘娘,可是真的么?”
婉妃应了,主仆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回宫去准备迎驾了。
却说苏漫漫入承寿宫的情形,太后听了这般大的事情,顿时有些惊讶,手中的茶盏都险些拿不大稳了,失声问道:“可是真的?”
苏漫漫垂了眉,道:“臣妾不敢欺瞒太后娘娘,这事还是婉妃妹妹同臣妾说,臣妾瞧了那记档簿子,诚然如此是没错的。”
太后顿时心口提了起来,道:“皇上这突然如此,可是有什么事?可是这宫中的几个服侍的不尽心了?”
说起这个,苏漫漫低下头来,请罪道:“臣妾无能。”
太后见她这般模样,也顿觉自己这句话在她面前说出来,有些不大好了,低声轻咳了一声,道:“这倒也不怪你,皇上最是宠你,只是你这福气还没到时候罢了。”
苏漫漫跪在她面前,脸上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声音颤颤,好不可怜道:“臣妾只怪自己无能,没办法为皇**那孩子留下来。”
那嗓音柔柔颤颤,极是伤心,让人听了禁不住有些心疼。苏漫漫初入宫的时候,恩宠正盛,那时便怀了一个孩子,只是不到三月的时候,已是现出了胎位不正,胎心薄弱的情形,端然是要小产的情形。
自知这孩子无法保住,她倒是寻了个计策,故意在众妃请安之时,借故多留了林半夏一会儿,送她走了之后,便说这孩子小产的罪过推到了她头上。
宫中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为什么,太后虽然心中知道,却也到底是因为是自己的亲生孙儿,夭折了自然伤心不已,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事。
而那时,澹台望舒还狠狠地罚了林半夏跪在佛堂中三天三夜,直到最后她体力不支,晕倒过去才算罢了。
这会儿提起来,太后心中倒是一酸,忍不住看着她便带了几分怜爱,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这总归是命罢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苏漫漫低声啜泣着应了,顿了一顿又道:“可皇上眼下的境况,莫说臣妾了,便是宫中的诸位姐妹也不亲近,臣妾等就是有心怀上皇嗣,也是不能。”
太后点了点头,道:“哀家知道了,哀家自会有法子的,你便先回去吧。”
苏漫漫点了点头,委委屈屈地应了,站起身来出宫去了。太后瞧着她出去了,低低地叹了一声,菡芝上前道:“太后娘娘可是要助贵妃娘娘一把?”
太后想了一想,脸上的柔和之意却是渐渐淡去了一些,沉眉道:“你可还记得,往昔里,先帝是如何疼宠和妃的?”
菡芝心中一凛,这先帝与太后,是少年夫妻,从皇子妃到太子妃,再一路到了皇后,这感情不可谓不深重,只是这时日久了,他又为天下至尊,后宫众妃又这般多,自然是有些个喜欢偏宠的,只是那时候碍于皇后的颜面和太皇太后的教导,疼爱妃子也是私下里不敢大张旗鼓,悄悄临幸了数次,却是不敢往那记档簿子上写。
只是到了最后,她觉出不对,那和妃在她跟前很是有些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私下里查了一查,才知道事情原委,只是她却没有傻到与皇帝去对质,只是装作不经意地将此事让太皇太后知道了,让太皇太后狠狠地责骂了皇帝一顿。
皇帝惯听太皇太后的话,便一时偃旗息鼓,将和妃冷落了。
澹台望舒眼下既然这般情形,却难保他不是同他父亲一般,起了那护人的心思,将事情都私下里悄悄做了。
菡芝心中一凛,道:“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眉目一顿,道:“你且去查查,这宫中是谁,这般迷惑了皇上的心思。”
菡芝低头应了,心中却蓦然地泛起滔天巨浪来。太后静静地捧起茶盏来,喝了一口,神色平静下来,低声道:“叫叶全进来。”
菡芝应了,矮身行礼出去了,过不多时,叫进来一个身着寻常宫装的太监打扮的人来,那太监低着头进了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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