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芝闻言,微微笑道:“这总归不是太后娘娘的儿媳妇了,便是略略有些逾矩罢了,奴婢看来,倒是没什么旁的心思,就是心软罢了,见不得这宫中诸事不明。”
太后淡淡地点了点头,面上浮起一丝温软的笑意来,道:“倒也是了。若是真的做了皇后,可不知要叫哀家操多少心思了。”
菡芝见她的神色,温然笑道:“这旁的缘分,雪归小姐也是和太后娘娘深厚得很。”
太后笑了起来,片刻之后又顿了一顿,道:“这也该寻个人家,让她托付一个好人家,也是了了哀家的一桩心愿。”
菡芝心中微微一动,沏了茶来,笑道:“太后娘娘倒是想为公主殿下择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说起闲话,太后便放松了不少,接过茶盏来,笑了一笑道:“哀家瞧着京中的王族子弟,很有几个出色的,靖安侯家的二儿子,也是文才武略,很是优秀;又或者忠义公家的大儿子,模样也很是出挑……”
菡芝想了一想,笑道:“太后果真是疼爱公主殿下得很,这几个着实都是些青年才俊,便是京中,皇上之下,也就他们了……”
太后笑着弯起了眉眼来,两人说说笑笑,倒很是融洽。
过了一会儿,贺雪归便回转了过来,捧着从婉妃处拿来的香炉,笑着道:“太后娘娘,婉妃娘娘很是痛快地便舍了给雪归呢?”
太后满眼疼爱地望着她,道:“婉妃大方,也由得你央她这个央她那个不生气……”
这话说出来,便是真真地将她当做自家女儿一般了,贺雪归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也很是放松地舒了口气,更是温言浅笑着哄了太后开心。帐中一片其乐融融。
入了夜,太后用了膳食,便是早早地歇息下了,贺雪归和菡芝守着太后,听着鼻息沉稳了,才默默地行了礼后,出了外帐。
菡芝叫了宫女进来守着,便与贺雪归一同出了帐子,北山围场下,月色倾泻,笼着偌大一座帐营。兵士们玄衣铠甲,执戈肃立,见着两人,也只是点头行礼。
贺雪归独领了一处帐子,方便服侍太后,便在太后不远处,菡芝身份贵重,也独领了一处,与她相对而立,两人便一同往住处而去。
两人并肩而行,菡芝不期然地笑道:“公主殿下,可是辛苦了。”
贺雪归淡淡摇头笑道:“太后娘娘疼爱雪归,这是应当的。多谢菡芝姑姑垂怜。”
菡芝望着她的面容,心下微微叹了一声,又道:“公主殿下孝顺太后娘娘的心意,太后娘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还想着为公主殿下择个好终身呢。”
贺雪归心中一愣,下意识地答道:“什么?”
菡芝一副什么也没看出来的神色,道:“公主殿下才貌双全,却不知是靖安侯家的二公子和忠义公家的大公子,哪个能得公主青眼呢?”
贺雪归脑中如一道白光劈过,久久不能回神,菡芝却仿佛没有瞧出她的异样来一般,眼见着到了帐子前,微微欠了欠身,道:“公主殿下早些歇息。”说罢,便掀了帘子,自己进帐去了。
贺雪归蓦然听闻这一消息,很是有些惊诧不能回神,脑中只回响着菡芝的话来,一阵嗡嗡作响,却是不知道想些什么了。
眼见着菡芝已经入了帐子,她也到了自己帐前,机械地掀了帘子,整个人却似僵硬一般地走了进去。
那候着的小宫女见了她回来,揉了揉有些困倦的双眼,浮起笑意来,道:“公主殿下回来了?奴婢这就为你打水洗漱。”
贺雪归“嗯”了一声,便向榻上走去,只坐在榻上发愣出神。那宫女手脚麻利地打了水进来,见她呆愣坐着,不由得奇道:“公主今天可是累了?”
贺雪归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宫女忙道:“那公主还是快些洗漱,歇息了吧,养足了精神,明日还要服侍太后娘娘呢。”
听到太后娘娘这几个字,贺雪归恍然回过神来,见宫女一脸期待,定了定心神,上前洗漱毕了,转头对着小宫女道:“你也困的很了,早些睡吧。”
小宫女喜气盈盈地福了一福,道了声是,起身出去了。贺雪归解了外衫,躺到了榻上。
这事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心中却似有万千思绪漫过一般,想来想去,却不知是什么模样了?太后要为她指婚?靖安侯家的二公子?忠义公家的大公子?这些她都看不在眼中……可若是太后一意要为她择婿呢,自己该如何是好,如何推脱?
罢了,好在,她曾向澹台望舒求过指婚的旨意,便是非傅沉云不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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