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芷点了点头,眼睛看向那进林子的人,若是遇到了那个采花贼,就地正法才是要紧。
那侍卫扶起她来,将她送回帐中去了,回了帐子,怜叶倒是还没有睡,仰起头来问她,“白芷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白芷心中惊惧,还没回神,听她问,也只答了一句,“耽误了,你早些睡吧,我也马上了。”
怜叶不疑有他,缩头钻回被窝里,闭了眼睛又睡去了。悯枝心里惴惴,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没什么必要,便也跟着怜叶缩了缩脖子,睡下了。
白芷倒了清水,收拾拾掇了自己,望着水中自己的狼狈样子,不由得委屈的想哭,草草地洗了一把,除了衣衫上了床榻,躲在被子里悄声流泪。
这该死的采花贼!她心中愤恨地骂着,脑海中却不期然浮现出他朗若星子的眼眸来,亏她起初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如此下流!自己、自己差点就被他占了便宜了!
她缩了缩脑袋,眼泪无声地淌下,心中别提有多委屈多郁闷了,这眼泪沁湿了枕头,被角,不知过了多时,才累得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之时,自然是没有起来,怜叶和悯枝见她没醒,也自觉地收拾了东西去帐中服侍林半夏。
林半夏醒来时,低声唤人,进来的却不是白芷,倒让她很有些意外,低声问道:“白芷呢?”
怜叶上前行了一礼道:“白芷姐姐昨夜回来得晚,现下还没醒。”
林半夏点了点头,白芷向来服侍她的多,累着了也是应该的,她心下浮起些愧疚来,便预备着用了早膳,去帐中瞧一瞧她。
吃了早膳,林半夏便起身去看白芷,低声向着悯枝和怜叶道:“你们在帐中看着就好,我去看一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悯枝和怜叶应了,送她出门,待她走了,悯枝才犹犹豫豫地对着怜叶道:“你可瞧见白芷姐姐昨夜回来的模样?”
怜叶诧异地道:“并没什么不同啊?怎么了?”
悯枝面色尴尬地道:“我看白芷姐姐神色恍惚,似是有些不对。”
怜叶想了一想,却没想出什么不同来,转头道:“白芷姐姐同娘娘感情这般好,定然不是在这受的委屈,你别想了,总归是娘娘已经去看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悯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林半夏漫步走到了白芷帐前,掀帘而入,环顾一看,白芷仍还在榻上睡得昏沉,一动也不动。
林半夏心中有些急切,以为她怕是病得眼中,急忙走上前去,往她床头一坐,伸手去掀她被子,欲要探她的额头。这刚一掀开被子,林半夏不由得就愣住了,这白芷细嫩的脸颊上,残存着两道莫名的干纹,眼泡子又略略显得有些淤肿,看那模样,却像是昨晚上哭了一场?
她心中顿时惊诧,白芷向来不曾多么爱掉眼泪,这是怎么了,竟然委屈成这样,躲在被子里哭了?
她这边手一动,拉开被子,白芷已有所觉,混沌地翻了个身来,艰难地睁了睁眼皮,从那一条缝中看见林半夏的面容来,顿时一慌,腾地坐了起来。
她也感觉出自己的眼睛浮肿,知晓是哭的缘故了,慌忙低下了头,避开了林半夏的视线。
林半夏沉眉看着她,心中却凉了半截,白芷这模样,分明是被人欺负了,她作为她的姐姐,却不能看着她这样委屈,她伸出手来,拿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被谁欺负了?”
白芷慌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林半夏声线又冷了几分,“连我你也要瞒着了!是不是心里没有我这个主子了!”她疾声栗色的模样甚是有些骇人,白芷心中一抖,却将这满腹的委屈给抖了出来,一个忍不住,“哇”地一声,扑身抱住了她,伏在她肩头,痛哭起来。
林半息猝不及防,被她牢牢抱住,听她伤心成这般模样,心中顿时抽痛起来,这委屈受的这样大,是她这个做主子的不是,没能好好护住她,她一定要让欺负白芷的人得几倍的报应,若是可以,她亲手杀了都不为过。
白芷伏在她肩头哭得伤心不已,林半夏心中又是焦急又是苦痛,见她这个模样,只得先拍着她的背,顺她的心绪,待她冷静下来,再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