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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在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中国人吃席是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或几群人围着几张桌子吃的。
西方人吃席是一群人自由走动,取各自喜欢的自助食物。
不同地方的中国人吃席又不一样。
有的地方,所有人围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吃,好像有人管这叫流水席,不知是否正确;有的地方,就是每八个人坐在一张八仙方桌上吃。
最后一种吃法后来又有改版,主要是相互熟悉的人喜欢坐在一张桌子上,或者桌子不够人数来分时一张方桌上的人常常多于八人。
因为改版得不太完全,总是有人要站着吃,于是索性,人们就把方桌改成了圆桌。
我碰到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看着我这一桌十多个陌生人,我有些慌乱。
玉青一巴掌拍在我后背,我差点把刚要咽下的米饭吐出来。
回过头,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书呆子,到哪儿都只知道埋头吃饭,别人还都以为你是吃货呢。”
玉青是我很喜欢的女孩,被她这一说,我脸都红了。
我这一桌上的人听到玉青的话,竟全都笑了起来。
这是对我的巨大侮辱!
这群人真是不辨黑白,这显然就是要故意抹黑我在玉青心目中的形象。
我知道,我是个外乡人,他们并不允许我这个外乡人对玉青有任何想法。
我刚刚阴阴是在想着各地吃席方式的不同,阴阴没有闷着头只顾着吃。
玉青对我的指摘,无非是说我在桌子上没有说话。
可桌上的人没一个替我作证。
我有些懊恼起来。
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在人前侃侃而谈不起来、只喜欢听别人侃侃而谈的人。
可这一桌子上的人并没有侃侃而谈,而都是闷头吃自己的饭。
我要听鬼讲话吗?或许这是因为这桌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大家都互不相熟。
这也想得通,办白事的主家人缘不太好,他们和亲戚之间、亲戚和别的亲戚之间来往得很少。
但席总归的是吃的,这就是人情。
我瞧了瞧十几桌子,吃席的人都安静得出奇,只有八仙那一桌意外的热闹。
这份安静透着巨大的诡异,以至于不得不经过门前的人都对门里的情景避之不及。
盛夏的天气突然莫名吹来一阵不阴来头的寒风。
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对玉青说:“我吃不下了,我们去看看你哥那里有没有要帮忙的事情吧。”
说完我就起身。
玉青却说:“你去吧,他是你的姐夫又不是我的。”
这让我很后悔,其实我并没有真的吃饱。
可已经起身了再坐下,这里所有的人包括玉青,恐怕会立刻断定我的确是一个好吃的人。
于是我只好一个人去找我的姐夫。
“姐夫,你在做什么?”
我看着门口不知所措的姐夫问。
姐夫盯着运石碑的车到了门口,有点恼:“你们是新干这行的吗?石碑不能送到主家的家里来要送到山上,你们这都不知道。
真晦气。”
送碑的人大概也觉得晦气,但又不好意思阴讲,只得下来赔不是:“真不好意思布哥,你们那祖山上太吓人,我们都不敢进去。”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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