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畅饮,不少宾客都喝的熏熏醉倒,入了夜,便有人起哄着说该让豫昭王府洞房了,不能再在这里耗着豫昭王了。众人一同起哄,萧奕洵也是熏然大笑,摇晃着起身,对众人道:“既是如此,那么奕洵便先告退一步了,众人自便啊。”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萧肃之眼见萧奕洵状况不对,忙低声对萧楚延与龙霁云道:“楚延,霁云,你们去扶着奕洵一点,这边的宾客,交给我來照应。”
萧楚延龙霁云轻轻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去。”言罢,找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宴席,跟上了萧奕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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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昭王府,灯火通明,满院的灯笼红纱,分外喜庆,可是在萧奕洵的眼中,整个院落里却是由心的萧条而冷落,春风寒峭,仿佛将旧日的寂寞与冷漠都吹了出來,即便是再盛大的喜庆,沒有了她,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沉浸在了浓厚且挥不开的阴霾之中。
萧楚延与龙霁云沿着廊檐便向后屋走去,一路上并不见萧奕洵的身影。二人沒有作声,只是在府中稍微找了一下,最后在一处廊檐的拐角处发现了靠在墙边的萧奕洵。
“三哥。”萧楚延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抬眼看着两个急着來寻自己的人,萧奕洵目光无神,只淡淡道:“楚延,霁云,是你们啊。”后背靠在墙上,萧奕洵微闭眼睛,惆怅道:“你们放心,我沒有醉。”
龙霁云凝眉,心中亦是心疼:“奕洵哥,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受,起來回屋吧。”
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萧奕洵指在了胸口的位置,用力地锤了两下,眼中似乎有氤氲的泪水,他怅然看着萧楚延与龙霁云,苦声道:“我的心有多痛,楚延、霁云,你们知道吗。婉词死后,我夜夜不能安眠,夜夜都忘不了她,忘不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份笑容,忘不了她在横川崖上和我说的每一个字。我的……我的心都要撕裂了……”
萧奕洵颓然地侧向一边,哀戚的声音犹如暗夜的悲歌:“为什么,我还沒有醉。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我的脑海里婉词的影子却越來越清晰,为什么,为什么……”
萧奕洵心中的痛苦与悲伤萧楚延与龙霁云都能明白,可是他们却无法开解,说的越多,反而让萧奕洵心中的压力越大,看了看龙霁云,萧楚延摇头叹息道:“霁云,三哥这个样子,我估计他也不想入新房了,把他送回自己的屋子吧……”
龙霁云点点头,两人便要将萧奕洵扶起來,期间,萧奕洵衣襟里突然掉出一枚玉簪,玉石相撞,发出清棱的声响。三人一愣,萧奕洵低头一看,紫色的玉石在轻柔的月光下散发着清润的流光,他神色一滞,眼中不再失神,渐渐聚拢起了温润的目光,“不用扶我。”轻轻说了一句,萧奕洵拾起掉落在地的紫玉流苏,重新将它收回怀里,就像是收着一枚至宝,分外珍惜。
有些吃力的站起身,萧奕洵对二人道:“你们不用管我了。外面的宾客还要你们照料,去吧,有霁云在,这宴席才热闹的起來。楚延,你也不用跟着我了,你不在,尹姑娘也会寻來的,我自己回屋。”
萧奕洵态度坚决,神色清冷,不过见他神思清晰,萧楚延与龙霁云也就不太担心了,只又关心了几句,便回宴席上去了,毕竟离开太久,也并不好。
萧龙二人走后,萧奕洵转身朝寝屋走去,这条路,他不知走过了多少回,可是素日里短短的走廊,今日却仿佛陡生出许多曲折,深深变成了勾栏曲折,绵延不断的长廊,竟让人有种走不出去的感觉。
胸口贴着的那枚流苏,虽然隔着几件衣衫,可是却好像依然有冰凉的寒意透过厚重的衣衫,传递到心间。
不知走了多久,又是弯过了多少廊檐,萧奕洵终于走回了自己的寝屋。今日大宴,全府灯火通明,连这里也不例外。只不过大多数的侍婢与仆人都去了前厅,寝屋这里只有两个小仆守着。
似乎是过于累了,两个小仆困意來袭,打了两个哈欠,隐约间见到有着一袭红衣的人从院外走來,二人心疑,心想着这么晚了,这里怎么还会有人來呢,再定睛一看,看清这一袭红衣正是一身喜服,心中大为震惊,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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