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踉跄跌倒在地,而短刃亦在凤墨的手中一断为二。
竺紫琴瞧着一切,不仅分毫未动,连关切一下自己丫鬟伤势的意思的都没有,且不知怎地,还令凤墨觉得似有一抹笑意掠过她的眼底。
是错觉?还是这丫头吓傻了?凤墨心念急转间再次跃上车棚顶,居高临下。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施暗器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出来真刀明枪!”
没有回应,除了风吹林梢,石径另一端的山道看上去绝无异样,但事实是,没有回应往往比有回应更可怕,更充满压抑。
“你们俩,不想死的话,都给我坐回车上!”凤墨不顾抚月怨毒的眼神,亦尽量克制着竺紫琴带给他的不安感,沉声命令道。
的确,他十分的不安,为何表面沉静柔弱的竺紫琴令他所产生的不安,甚至比隐于暗处的敌人都强烈,凤墨实在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容他多想。
竺紫琴听了,这方缓步上前来到抚月身边,“你没事儿吧?”她问。
“被蛇咬了一口算不得大碍!”抚月恨声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仍旧捂在肩头。
凤墨不屑地斜睨两个丫头一眼,心头冷哼,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要换了别人偷袭他两次还能张嘴说话,那他凤墨怕早就吃不成这碗博性命换赏金的饭喽。
“抚月,做好驾车准备,待会儿听我击篷两下为号,就以最快速度掉头往你们来时的路跑,记住了吗?”待两个丫头相互搀扶着爬上马车时,凤墨又补充道。
“唔……”抚月刚刚握住马缰,就闻一声尖利的长哨骤然响起,划破了山谷的寂静,也撕裂了薄薄的暮色。
哨音之尖利,匪夷所思,好像要刺穿人的耳膜,竺紫琴和抚月都情不自禁地蜷缩身子捂紧了自己的双耳,随着哨音,更有十几条黑影鬼魅一般地冒出来,嗖嗖蹿向石径,森然形成半围之势,堵死了凤墨他们的退路。
“终于肯出现了?”凤墨毕竟是习武之人,哨音对他的影响不大,故而他虽暗暗吃惊对方人数之众,却还是能镇静地哂笑自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连朝廷钦犯的主意也敢打吗?”
他没有说劫,因为对方先是以淬毒暗器偷袭,现在又个个皆是黑巾蒙面地现身,毫无疑问他们的目的不为劫人,只为杀人。
竺紫琴,要怪都要怪你爹,前佥督御史竺兴竺大人,好好的搜罗什么百官秘闻,又将其记于秘录之上,以致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不说,还连带着你也注定要成为各方伏杀的目标,倘若今时今地便合该是你命中难逃的劫数,那……
凤墨没敢再深虑下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从哨音和身手判断,对方的功夫均是不弱,他势单力薄首尾难兼,别说保住竺紫琴,便是自行脱身怕也很要费些气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