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四分五裂,摇摇晃晃,然后再度聚焦。这下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反应—琐琐碎碎,此起彼伏。
妘鹤发觉女主人和若平松开了原本紧紧攥在篮子上的手,范伟刚急忙向前一蹿,立即从她手里把篮子接过来。
“让我来。”他这样说。
和若平的口气虽然机械,却也很自然,她低声叫道:“邓娜!”
这么一声低叫,那个握着手枪的女人头一回有了动静。她环视左右,朝他们看了看。她一开口,嗓音里就好像充满了困惑。
“博文死了,”她喃喃着说:“博文死了。”那样子好像在做梦一般。
那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一下子就稳住了阵脚,飞快地跑到邓娜身边。
“把那个给我,邓姐。”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还没等妘鹤张口反对、出手干预,她就从邓娜手里抢过了手枪。
妘鹤已经反应过来,她急忙上前阻止说:“你不该这么做,要保护现场等警方过来~~~”
那女孩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慌慌张张地跳起来。手枪从她的指尖滑落。而她人就站在泳池边上,那枪掉进去顿时溅起一片水花。
她张开嘴,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啊”,然后转过脸满含歉意地看着妘鹤:“我真是蠢,笨极了,这么一失手就掉下去了,真是对不起~~~”
妘鹤一时说不上话来。她凝视着眼前那双清澈而智慧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端倪来。妘鹤在想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吗,试图销毁证据上的指纹?但是这双眼睛淡定自若地迎着她的目光,让她不由怀疑,刚才那一瞬间难道真是失手造成的?
她心平气和地说:“尽可能什么也不要碰。一切都得保持原样,保护现场等警方过来看。”
和若平用那种不乐意地口气说:“当然,是的。警察要来,这里将一塌糊涂~~~”
那个身穿射击服的男人嗓音平静而悦耳,其中还掺杂着一点颇为苛刻的反感,他说:“是的,大姐,恐怕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就在大伙儿缄默无语,暗自琢磨的片刻,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声,脚步自信而轻快,话音兴高采烈。与周围的气氛很不协调。
沿着那条宅子那边通往游泳池的路上,男主人徐庆和张真真结伴,一路说说笑笑走过来。
徐庆一眼瞥见一群人围在游泳池边。猛地停下惊呼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和若平回答说:“是邓娜~~~”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刹车说:“我是说,博文,博文~~~”
邓娜没精打采、不知所措地说:“博文挨了枪,他死了。”
大伙儿都觉得窘迫不堪。统统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然后,和若平飞快地说:“我看你还是去床上躺一下好。或者,我们大家最好还是统统到房间里去吧?徐庆,你和涵冰她们呆在这里,等警察来。”
涵冰还没有来得及向他们介绍妘鹤呢。
“我觉得这样安排最合适。”徐庆转过头对范伟刚说:“伟刚,你立即拨打110。把具体位置和情况告诉他们。把事情要说清楚啊。等警察到了,把他们直接领到这里来。”
范伟刚略微低下头说:“是,徐先生。”虽说他看上去脸色发白。可终究还是没乱了方寸,他还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
那个高高的年轻女子一边说:“来,邓姐”,一边伸出一只手挽住那女人的胳膊,那女人一点都没挣扎。就由着她一路领着,往宅子那边走去。邓娜走路的姿势就好像在梦游。范伟刚往后一闪。让她们先过去,然后拎着那篮子鸡蛋跟在后面。
徐庆旋即一转身对妻子说:“行了,若平,这都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和若平摊开茫然失措的双手,做了一个爱莫无助的手势:“我也不大明白,当时我正在农场和母鸡呆在一起。然后我就听见一声枪响,似乎就在很近的地方,可我真的没往那上面想。我想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层吧。然后我就沿着那条路走到游泳池来,博文就躺在那里,邓娜握着手枪站在他身边。而瑛举和安东几乎在同时到达,从那边过来。”
她朝游泳池远侧点了点头,那里有两条路通往树林。
妘鹤指指死者说:“这位博文和这位邓娜,他们是什么人?”
和若平赶忙转过身来问涵冰:“这位是?”
涵冰急忙介绍妘鹤说:“我们事务所老板,妘鹤!”她又指着和若平夫妇说:“这位是和若平,身边的那位是他老公徐庆。”
妘鹤伸出右手和他们握手。在这种情况下相互介绍还真是第一次。
放下手,和若平指着躺在地上的死者介绍说:“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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