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位是刘博文,邓娜是他妻子。”
“那位跟着邓娜一起回房间的女孩呢?”
“那是我表妹成瑛举。”
瑛举!这么说那个垂死的男人最后说的两个字竟然是瑛举。他说话的口气很古怪。毫无疑问,瑛举肯定指的是成瑛举!
在妘鹤的思路急速旋转的时候,和若平还在进行自己未完的任务:“这是我弟弟和庆东。”
这时,徐庆拦住了自己的妻子,他说:“我想正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们最好还是回到房间里去。我在这里和妘鹤她们聊几句。”
和若平的表情有些为难,她脱口而出说:“我们回去后要跟邓娜说什么好呢?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我是说,跟一个刚刚杀了自己丈夫的女人,该说点什么呢?”
大家都没有说话。事实上,谁也不能判定谁就一定是凶手,至少在警方还没有到来之前。
然后她就沿着那条路向房子那边走去。张真真紧跟着她。而她的弟弟和庆东走在最后。
就剩下妘鹤、涵冰和房子的东道主。
徐庆清清喉咙。他似乎有点踌躇,不晓得说什么好。最后他认为自己还是说点什么好:“博文,是一个很有能耐的医生。大家都很喜欢他。”
妘鹤的目光再次停驻在死者身上。他的身上有一种生机勃勃的精神。虽然他已经躺在地上长眠不醒。
妘鹤客客气气地迎合着徐庆:“在周末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这真是太不幸了。”
“应付这种事情,你们要比我在行。我从若平那儿听说过你们。可是我要说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的家会和一桩谋杀案扯在一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它。”
大多数当事人都会在谋杀案到来的时候不知所措。于是,涵冰拍拍他的肩膀轻车熟路地说:“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叫了警察,在他们没有抵达并且接管之前,我们可没有什么事可干,只要守在现场保证没人碰到尸体或者毁掉证据就行。”
说到证据这个词儿的时候,妘鹤下意识地往游泳池里看了看,他这个位置可以瞧见躺在池底的那把手枪,隔着蓝色的池水看它略略有些变形。
证据。妘鹤想,也许已经给毁掉了。
一时无话,徐庆尴尬地站在原地。用一种厌恶而不耐烦的口气嘟囔说:“难道我们非得站在这儿盯着尸体吗?我想我们能不能去那边的亭子里坐一下呢?”
见大家都没有反对。徐庆领着她们往亭子那边走。亭子就在游泳池离房子最远的那一边,坐在亭子里,他们既能看见游泳池和尸体,也能看到那条通往别墅的路,警察就会打那条路过来。
凉亭里布置奢华。有舒适的靠背长椅和色彩绚烂的本地产小地毯。在一张上过漆的铁桌上搁着一只托盘,里面摆好了玻璃杯和盛满红酒的酒瓶。
“我们能倒杯酒吗?”徐庆这么一说,转念一想又急忙补充说:“在警察到来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什么也不要碰。”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在两张藤椅上坐下来,但却沉默无言,在这种情况这种场合下。恐怕谁也难放开谈天说地。
妘鹤的目光在亭子里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让她觉得异样的。一件昂贵的银色狐皮披肩给草草地扔在一张椅子上。她想这披肩到底是谁的。它那么华丽那么招摇,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到目前为止见过的那些人。没一个能跟它搭调的。
这披肩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它散发的气息富贵奢华,又掺杂着某种刻意的炫耀。
“我可以抽烟吗?”徐庆掏出烟盒,象征性地让让她们:“你们来吗?”
妘鹤和涵冰谢绝他的好意,妘鹤从不吸烟,涵冰有时候会吸。有时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一根。但现在不是吸烟的心境。
在抽烟之前,妘鹤先闻了闻周围的空气。
法国香水。一种昂贵的法国香水。
只有一丁点味道还在空气里萦回,但终究还是存在着,在她的心中,她过滤了刚才所有的人,这香味跟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对不上号。它属于一个外来人的,这个人是谁呢?
妘鹤的身子往前一倾,发现前面的凳子上竟然放着满满一堆打火机上,整整六只,码在一起。
这点让妘鹤感觉很奇怪。如果说有一只打火机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放整整一打呢?这里又不是便利店。
照海很快就来了,这桩发生在富人区游泳池边的谋杀案迅速拉开了序幕!
到底谁是凶手?在警方看来,当时只有死者的妻子拿着那把手枪,事情看起来再明显不过,是他的妻子打死了自己的丈夫,一枪毙命!警方只要找出动机就好!
询问马上开始,当然要先从死者的妻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