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普先生是和妘鹤她们一起在二连浩特上车的,除了他们,还有那位年轻的安娜小姐。当时的车厢上只有他们四个。他进来的时候,妘鹤照例问了姓名、年龄、住址和工作等等。问完这些例常的问题,妘鹤接着问道:“您从中国回来是为了休假,是吗?您为什么不选择搭乘飞机呢?那样会更快一些,不是吗?”
他简练地回答说:“我选择乘坐火车自然有坐火车的理由。和你们一样,不是吗?”
看起来,他的意思是在说,我就这么顶你,看你还怎么说,你这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可是妘鹤并没有在意,继续问道:“据我说知,安娜小姐也是从二连浩特上的车,你们很熟吗?”
“不,我和安娜是在二连浩特的车站休息室遇见的,因为坐的是同一趟车,所以多聊了几句。”
“您认为安娜怎样呢?”
他冷冷地看着妘鹤回答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想你没有必要征求我的回答。”
妘鹤耐心地解释说:“不能这样说。我们现在可以透露一些消息给您。这起谋杀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干的。死者被戳了不下十二刀,连列车长布克先生也一看就说,‘这是女人干的’。那么,您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什么呢?就是要针对这节车厢上的女人一一翻一遍。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想请您帮忙,至少这样能尽快地解决这个案子,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提到安娜,安季普的情绪很激动,他义正词严地表示:“你放心好了,安娜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是一位相当有教养的女士。”
终于激他开口了,妘鹤有些小开心,她继续发起攻击:“这么说你认为这件事和安娜没什么关系了?”
安季普肯定地回答说:“当然,她根本不认识死者。她从来没见过他。”
“这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如果是您说的,我就不明白了,您说您在二连浩特的时候才认识她。”
安季普愣了一下说:“当然是她说的,她告诉我的。她在车上告诉我说他是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和这种人接触交往的。如果这件事是女人干的,我敢说安娜和这件事绝对没有关系。她不是那种人。”
妘鹤微微一笑说:“看来您对她的事情很上心呢。”
安季普又狠狠地瞪了妘鹤一眼。因为心中有了偏见,漂亮不成为漂亮,在他心中,妘鹤就是个讨厌的爱管闲事的家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有事直说好了。你知道我们不像你们中国人爱绕那么多弯弯圈圈。”
妘鹤低头摆弄着眼前的那些护照和文件说:“我只是随便聊聊。既然您不想聊。那么我们直接问和案件有关的问题吧。我们推断,凶杀是发生在昨天深夜一点一刻的时候。我们要询问车上每个人当时在干什么。”
安季普松了一口气说:“当然。一点一刻的时候,我记得我当时正和死者的秘书,那个年轻人聊天。”
“哦。是在他的包厢,还是在你的包厢?”
“在他的包厢。”
“您知道秘书的名字叫达维德吗?”
“是的,就是他。”
“他是您的朋友或熟人吗?”
“不,我们是在车上才认识的。昨天我们偶然聊了起来,聊得很投机。一半多的时间我们在谈泰国局势。你知道英拉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是谁知道呢。说不定下一届的领导人还是她。除此以外,我们还谈了朝鲜和日本,当然还有你们中国的事情。”他鄙夷地看了一眼妘鹤说:“总之,我们聊的都是男人之间的话题。我们聊得很过瘾。等我看手表的时候,才警觉已经一点四十五分了。”
“然后呢,你们结束谈话了吗?”
“是的。我们结束谈话,互相告别。我走回自己的包厢,上床睡觉。”
妘鹤盯着那张平面图说:“我看到了,您的包厢是2号,和餐车毗邻,是吗?”
“是的。”
“你进包厢的时候。注意到列车员在什么地方?”
“坐在车厢最靠边的一张小桌子旁。事实上。在我走进包厢的时候,达维德正在叫他。”
妘鹤想了想,沉思了几秒问:“安季普先生。我希望您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您和达维德先生聊天时,有没有人经过那里?”
“我想有不少人经过吧,我没注意。”
“我说的是在你们聊天的最后一个半小时吧。你们曾经在伊尔库兹克下过车是吗?”
“是的,我们只下车呆了一两分钟。外面风雪很大,冷到极点,我们很快就上车。”
他停下来,妘鹤督促他说:“那么后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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