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呢?你们回到车厢,外面很冷,你们重新回到包厢,坐下来。您和他点燃了一支烟~~~”她停了下来。
“不,我抽的是雪茄,达维德先生抽的是纸烟卷。”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您抽着雪茄,他抽着烟,你们重新开始讨论世界格局。时间已经很晚了,大部分乘客都已经睡了。那时门外没有人走过吗?请您再好好想想。”
安季普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说:“很难说,你要知道,我根本没有注意。”
“可是,我知道您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军人都具备敏锐的洞察力不是吗?我想您应该有所印象。”
安季普想了一下,又摇摇头说:“我说不上来。我不记得除了列车员之外有谁经过门外。等一下~~~”他拍着脑袋,大叫说:“是的,我想,确实有一个女人经过。”
“您看见她了吗?她多大年纪?”
“我没看见那个人,也没有朝那边看。我只听到一些声响,还有一股香水味儿。”
“香水味儿?什么味道的香水?您知道吗?”
“这个嘛,我说不上来,好像有一种水果香。那种香味儿很浓。之前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起来,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后来我好像记得自己曾经咕哝了一句,‘女人的香水总是擦得太浓。呛得人受不了。’好像是在过了伊尔库兹克之后。”
“那是在火车停下来之后吗?”
安季普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这个我能确定。”
趁这功夫,妘鹤给安季普倒了一杯咖啡,让他歇歇润润嗓子。安季普接过来咖啡说谢谢,然后痛快地把咖啡喝完。然后,妘鹤继续提问说:“安季普先生,您去过苏尔科特吗?”
“从没去过,我也不想去。”
“那么您认识一位叫斯特朗的人吗?”
“斯特朗?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我在军队里认识三四个叫斯特朗的人。”
妘鹤强调说:“我指的是苏尔库特的斯特朗。他娶了著名演员琳达的女人玛丽。”
安季普惊异地大叫说:“你说的是黛西绑架案吗?是那个斯特朗吗?”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正是他。”
安季普遗憾地说:“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人们都很喜欢他,算是一个义商,热心于公益事业。”
“既然您知道那件事,我就没必要多介绍了。我想说的是昨晚被杀害的那个人就是绑架黛西的主凶。”
安季普拍案而起。严肃而郑重地说:“是吗?我很高兴他被杀了!虽然我更希望他被公开送上绞刑架。”
“这么说,您比较赞成用法律和秩序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私下处决了。”
安季普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嘛,我想应该是吧,我们总不能因为对社会上某些现象不满或对某些人不满就像黑手党一样四处火并吧。不管怎么说,国家的法院、陪审制度不失为一种良好的制度。”
妘鹤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淡淡地说:“好吧。既然您想不起昨晚有任何特别情况,或者说现在看来任何您觉得特别的事,那么我想我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安季普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在就要走出餐车的时候,突然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转身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件小事。”
妘鹤直视着他,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我走回包厢的时候,我看到隔壁包厢的门,就是最后面那个包厢的门。那扇门当时并没有完全关上。屋里那家伙正鬼鬼祟祟地向外张望。看见我的时候。他很快就关上了。当然我知道他的行为没有什么,我只是感觉他的样子很古怪。”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知道不算什么情况了。我只是感觉当时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这家伙在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那神态让人怀疑~~~”
“是的,我相信您说的话。”妘鹤温和地说。她的理解和支持让他再次表态说:“关于安娜小姐,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敢打包票说她绝对绝对和这件事没关系。她是个正直的人。”说完,他才大步出了餐车。
等他走后,库克扭头问妘鹤:“你怎么看?我说安娜小姐,我看她像是一个正派的人,她的护照上说她是一名家庭教师。她应该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吧?”
妘鹤摇摇头说:“不,我认为大有关系。一再表示说没问题的人恰恰说明有问题。”
妘鹤不会忽视任何细小的问题。到这里,妘鹤想到的是火车停在乌兰巴托的时候,安娜和安季普的对话。现在想想,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大有深意:“在这里不要说,等这件事结束~~~”到底是哪件事结束?是时候让安娜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