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蘸着牙膏在嘴里搓来搓去。
洗漱完毕,隔壁两个号子里已经传出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大姐大拍着巴掌吼道:“都***给我精神点,上课了啊!”
女犯人们赶紧挺直腰板,不敢乱动,这两天大姐大脾气不大好,动辄发怒,看谁不顺眼就是一脚踹过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她光火。
“监舍管理规则第一条。”
“监舍管理规则第一条。”女犯人们鹦鹉学舌般跟着大姐大背诵着,这是看守所早晨的必修课目,也是唯一可以大声说话的时候,心情压抑的犯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声嘶力竭的发泄着。
各个监舍的吼声一浪赛过一浪,偶尔有心不在焉的犯人走神,身为副手的许晴,在大姐大的会意下毫不留情的就过去猛踹一脚,给她提个醒。
虽然许晴看上去卧底行动目前为止还算是成功,但身为公安人员的她还是深深感受到看守所的黑暗,一天到晚见不到阳光,心情压抑而紧张,营养缺乏,提心吊胆,如果自己不是肩负使命前来侦查,怕是早就崩溃了。
“玛丽,你来晒一会。”女监的大姐大对许晴说道,每天上午有一阵时间,阳光会从两米高的铁窗外晒进来,在阴湿的黑暗监牢里能享受几分钟的温暖阳光,简直比住在不夜城、金色港湾的七星级总统套房还要奢侈和舒服。
许晴化名玛丽,自称是被治安大队抓进来的站街女,出来卖的基本上都不用真名的,而是起一些英文名或者其他容易记住的名字。
许晴抄着手坐在阳光下,她的脑筋却在的运转着,警方掌握了一条模糊的线索,从看守所放出来的部分漂亮女犯,也就是从各个娱乐场所或者发廊扫 黄扫进来的,出去后似乎人间蒸发了,由于可能牵扯到内部人员,所以想查出真相,必须打入看守所内部。
经过这些天的聊天询问,许晴也只是影影绰绰知道,一些年轻漂亮的卖-淫小姐似乎处理的更快一些,但是她们放出去之后却再也没有音讯了。
“玛丽,你是哪里人?以前在哪里做的?”一个女犯递过来一支520,亲热的问道,许晴知道她是本监舍的老资历梅姐,一个涉嫌组织卖&淫 嫖&娼罪的三十多岁娘们,便从容答道:“我是龙华镇的,去年跟朋友出来打工,被男朋友骗到发廊去干活,后来自己单干了,在白石口一带站街。”
“啧啧,你站街真是可惜了,顶多一炮也就百八十的,还没有个照应,出了事就被抓进来,搞不好弄个劳教,一年半载的可就耽误了,要我说啊,就凭你这个身条,进高级会所不成问题,一个月下来赚三五万块跟玩似的。”
“咱不认识人啊,再说学历也低,才初中毕业。”许晴留了心,和梅姐周旋着。
“啥文凭不文凭的,梅姐教你一招,回头出去先去新华书店买一本《文化苦旅》,看几遍背熟几个小段子,到时候别说装大学生了,就是装研究生都有人信,那些财大气粗的老板们就好这一口··!”
“真的?可是梅姐我没有路子啊?”
“没路子不要紧,梅姐帮你安排,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么?”
“爹妈死得早,就一个叔叔也去南方打工了,那个男朋友因为吸毒去年也进去了,听说发到大西北劳改去了。”
“唉,苦命的妹子啊。”梅姐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抹眼泪,嘴角似乎却翘了起来。
“放心吧,你的事我包了,以后发达了只要别忘了我梅姐就行。”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叫梅姐的端着饭盘子从后厨间进去了,留心的许晴也想跟进去,但是发现那里有一个女狱警守在那里只能作罢,但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
来到后厨间的一个仓库旁边的桌子上,一个染着一头银白色头发的小子坐在那里等待着,身前放着一瓶红葡萄酒,几包女士香烟还有三个盒饭。
梅姐坐下以后,就把自己饭盘里面的饭菜倒掉,然后拿起了盒饭打开吃了起来,“梅姐,最近有没有新货呀,我老大那边又在催了。”那小子皱眉说道。
“催,催,催什么催!有货我还不知道给你们弄呀,我说是不是该涨涨价钱了?”梅姐泛着白眼说道。
“什么涨价,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搞到极品货色。”
“有哇,我手上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长的没的说,你看到了绝对会流口水的,怎么样谈谈价钱吧!”梅姐笑道。
“叫什么名字?我得先去查查她的照片再说。”那小子来了兴趣。
“玛丽,刚进来一个星期,你们尽快啊,有了结果赶紧通知我,我来处理这个小妞,不然煮熟的鸭子都会飞的。”梅姐说道。
“行,那先这样,我这就去办了啊,梅姐!”说完他就急冲冲的往外走去。
“哼色胚子一个。”梅姐咒骂着拿起了鸡腿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