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果然,才刚刚有薄雾打湿我的衣衫,便已经有人四处呼喊了,只是这一次,是唤我姨娘的,而这些声音里,我清楚的听得出来,没有阿泰。
他终于肯好好照顾栀浅了,只要有他对浅浅有一点点的好,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为了他,浅浅受的伤已经足够的多。
“有人往这里来了,小生便就此离去。”他悄声告诉我这消息,未及我答谢,脚步轻轻,便已经远去。
知道已经躲不过,我便应声,等着他们过来扶我回去,“姨娘原来在这里,叫奴才们找的好辛苦。”
“因为看不着东西,所以不敢走的太远。”我笑着,却一个劲的催他们去唤紫燕过来,除了她,我谁都不信。
“奴婢在这竹林里打了好几个圈,也没有瞧见主子,在园子里等了那样久,也不见主子回来,主子真的是要把奴婢急死。”紫燕来的很快,见我几乎是哽咽的,“这竹林后便是莲池,再寻不回主子,奴婢只好求王爷在这池子里打捞了。”
“是你去求他的吗?”我问道。
“王爷到现在还在王妃园子里陪着,王妃上吐下泻闹了好久,据说,是再不能有孕了呢。”紫燕小声告诉我,“若不是奴婢去,王爷压根不知道主子丢了这件事。”
虽然他这样对栀浅我不是没有感动,可是仅仅因为我的一个谎言,便遗忘了我的存在,阿泰所说的付出一切,也实在薄凉了一些,只是,哪一个男子的感情,不薄凉呢?
父皇对水月,傛哥哥对锦瑟,还有宇文棠对我,一如今日阿泰对浅浅,哪一个,没有负心忘义?我们女子的一生,也实在不能维系在这样的薄情寡义的男子身上。
这一刻我便知道,治愈眼疾,汝阳王府,我也不能久留。
只是腹中的孩子,是我如今唯一无法决断的了。
我是该感谢浅浅的狠心和残忍的,若不然,我真的会服下那碗红花,失去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却是我同他,最后的维系,也因为这场闹剧,我对这个孩子,有了那么多的愧疚和歉意,我的一生已经如此,总该有人延续我的生命,唤我一声娘亲,百年之后,我钟灵的名字,除了后人,还会有谁记得呢?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有什么要紧,只要他是我的孩子,流着我钟灵的血液,就好。
我一定会好好护他长大,天涯海角,自由自在。
轻轻抚着我的小腹,换过衣衫的我在榻上安心睡去,梦里,我仿佛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摇篮里,是宝贝对我甜甜的笑着,他那么小,却已经在唤我,“娘亲。”
娘亲,为着这两个字,我再隐忍和等待些日子,又有什么错。
第二日的一早,隔夜的茶水,还有那郎中开好的汤药我还没有来的及咽下,阿泰,就已经过来,窗前还有凉风,恐怕未到卯时,这样早,倒叫我不习惯。
“用过早膳了吗?”他问,“空腹喝药恐怕对身子不好。”
“对腹中的胎儿,恐怕也不好。”我冷笑,“王爷有些事情,还真是瞒的滴水不漏。”
“你知道了?”他诧异道,反手,却是给了紫燕一个耳光,“口无遮拦的东西,打今日起,不要在这里侍候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紫燕哭着跪下,攥着我的裙角发抖,“主子,求求你叫紫燕留下来,求求你。”
“不干紫燕的事,”我缓缓服下汤药,“是我自己发觉的,打我醒来,仿佛月信不曾来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阿泰挪近椅子,“是什么时候?”
“昨日,”我冷笑,“所以要给王妃一碗红花尝尝,她没有孩子,我的儿子,才是唯一的长子嫡孙。”
“不要说假话,你做不出来的。”他笑道,“钟灵,若是别人,我信,若是你,我不信。”
“不信?”我搁下汤碗,“王爷,今日我要你把我的身孕告诉所有人,也告诉所有人,我钟灵,日后,便是这王府唯一的王妃,把把那个不能下蛋的鸡赶出去!”
我故意说得恶毒,我就是要他信,信我是个坏女人,信我的心肠恶毒,信我会叫这个王府鸡犬不宁,否则,他怎么对我失望,怎么叫栀浅欢喜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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