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欢喜起来?
“钟灵,你确定,要这么做?”他似乎是不信,所以才有这样的疑问。
“不愿?不愿就罢了!”我扶着桌子起身,“不过我钟灵,可没有为人妾室的打算!从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你连小小的王妃还给不起,也想指望我给你生孩子?”
他那边沉默,而我,却是扶着紫燕的手,尽可能的妖娆的,婀娜的,回到榻前,“愿不愿意,王爷自取思量,不要打搅我养胎。”
我知道他没有走,但是我也再不出言,我知道,为了这个孩子,他是会答应的,不过应下王妃这个位子的时候,他对我的好感,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那么叫他心疼的,只有他伤害过的,也被我这个恶毒的女人伤害过的,遍体鳞伤的,依旧爱着他的浅浅。
这样就好了!有这些,就够了。
那夜,我同他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妥,我并不知晓,而我清楚的记得,我的衣衫,第二日晨起,是完好的,可是如今这个孩子,叫我真的确信,那夜,我们是做过什么的。
可是我忘了,在这一切的之前,我的身子,被另一个海誓山盟的男人夺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的父亲会是别人,而因为他应下我的王妃之位,我更加确信的,这个孩子的父亲,便是阿泰,我从来不知道,却原来阿泰对我的隐忍,已经包括,可以接纳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生命,并且,甘之如饴。
许久之后,他说,“钟灵,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
既然他应下我的王妃之位,我便要做的更过分些,“那么现在,我可以不用呆在这个小屋子里了吧?”我笑着起身,“听说王妃的园子,宽敞华丽,好的很。”
“主子,王妃现在,还在那里面养病呢。”我今日的行径,便是紫燕,也看不下去了。
“养病?养病这里不好养吗?”我冷笑,“这些日子我难道不是在这里养病的吗?我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还要她一直鸠占鹊巢?霸占王妃的位子不肯给我?”
“钟灵,我会叫她搬出去,很快的,会有人来这里接你搬进去。”阿泰终于变了口气,想必终于忍无可忍,“但愿,你不要后悔。”
“谢王爷成全。”我微笑福身,作一副不知廉耻的模样。
他愤然出屋,就连紫燕也不愿扶我,“主子,昨天那碗红花奴婢给你煮的已经寒心,怎么今天你又这样对王妃?王妃除了那日在主子这里发泄的过分以外,可真的再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她的发泄,也实在情有可原,为什么现在主子这样的得理不饶人?难道就因为怀上这个孩子,多了放肆的资本?”
“难道你以为,我就这样的叫她随便欺辱?从前隐忍不发,是我手里没有王牌,而如今有了这个孩子,我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钟灵,本来也不是什么善主。”我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自己躺好,“若是你觉得我不好,也就不要侍候了,反正我已经是王妃,届时前呼后拥,想巴结的人多了去了。”
有些事情,你还太小,并不能懂得,我宁愿天下人以为我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天下人都误会我,都远离我,也不要浅浅,真的一无所有,就让我这样坏下去,让浅浅,可以得到阿泰的心吧。
至少我知道,紫燕这个孩子,不是唯唯诺诺不分是非曲直的人,若是她真的不愿意服侍我,那么给她一笔银子为她赎身,天下之大,一定也能平安度日的。
“主子是我服侍的第一位主子,就算主子有什么不对,奴婢也会侍候到主子眼疾痊愈的,不能叫人家以为,奴婢是个始乱终弃的奴才。”她虽然委屈,却说得振振有词。
始乱终弃?我哑然失笑,仿佛这个词,不该用在这里,但是她的这番心意,我很感动。
傻丫头,我虽然不好,也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搬进王妃的蘅芜苑,竟然就在这日的下午,我还未及准备,就被人抚上轿子,每一句“王妃请。”都满是不忿。
这一刻,便是我自己,都真的无比厌弃我自己。可是我看不见他们的鄙夷神情,便也当着世上,无人鄙视我,依旧欢笑着,这样不要脸的,坐上轿子,轿夫声声低语,每一句都入我的耳朵,可是每一句,都无比难听。
难听,难看,难做,无妨,我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