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我强笑道,“哥哥,只是可惜,我现在,看不到你,也看不到许许多多的,等着我,爱着我的人。”
“没关系,没关系,”他握住我的双手放在他脸颊,“灵儿,你摸摸,我是你的三哥,你感受的到吗?”
掌心有硬硬的扎人的胡渣,叫人痒痒的,轮廓英朗,薄薄的嘴唇,温暖的张合,还有他的眼角,有那样滚烫的热泪,灼伤了我的心口,我一再他的肩膀,一声“三哥”,已经用尽我此刻所有的力气。
脑海中,是我最后,也是唯一一见的我的俩位哥哥,钟棱,钟栊,重鬓厚须,却明目朗朗,情真言切的大哥,还有干净爽洁,剑眉星目的二哥。他们便是我兄长,*爱着我的,前去京城保我安好的人,可是最后,却死在了他的剑下。
“十几年后终于相认,是咱们家的福气,怎么反而哭起来?若是叫爹娘看见,怎么能安心的去。”三嫂过来抚着我的脊背,“四妹妹有着身子,也不宜伤心的。”
便是这话点醒了三哥,他紧紧搂着我,“走,我送你回房,今晚,我们也算吃个团圆饭。”
仿佛所有人,都不曾在意阿泰的存在,自始至终,无人对他请安问礼,便连我温柔的三嫂,也仿佛,不曾看见他。
我的屋子虽好,可是到底离他们太远,三哥总是不放心,执意叫我同三嫂住在一处,“你们两个都是有身子的人,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眼睛不好,你嫂嫂细腻妥帖,有她在,我总是放心。”
我还想拒绝,却叫嫂嫂拦下,“大嫂嫂如今身体不好,二嫂是出了名的马大哈,哪一个你哥哥也不会放心,况且我也是在四月里,我们两个在一起,可有的聊的,两个孩子这时候便交好,以后也必定亲密无间。”言毕,她附在我耳边悄声道,“你同我在一起,也免了闲人打搅。”
闲人?他们原来是这样称呼阿泰的!看来,钟府并不欢迎这位无上的王爷,这其中,又有什么内情在,我不得而知。
“王爷,女儿家的闺阁,仿佛是要避讳一二的吧?”嫂嫂这话,说的及不留情。
“自然,那小王便在此等候,还劳哥哥嫂嫂照顾王妃。”阿泰依旧春风和煦,并不忌讳哥嫂对他的敌意。
而我,全当做不知就好。
嫂嫂的屋子在一处阁楼上,仿佛极敞亮的,无论走在哪一处,都有暖暖的阳光,和淡淡的花香,“你嫂嫂很爱花草,所以这外面都是她自己照看的花花草草,这屋子里总是这样的味道,灵儿你还喜欢?”哥哥仿佛是担心我有所不喜。
“怎么会?人常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再者说室雅客来勤,可见嫂嫂是多么想要留住我了。”我笑道,“难为哥哥,这样费心安排。”
“无妨,只是汝阳王,此人仿佛心机颇为深沉,父亲在世时,便不与其多来往,而如今巴州谋反,已经是他一人独大,父亲去了,我也不再涉足官场,对此人,更是避之不及,而若不是如今父亲的丧礼他陪着奔波良久,恐怕,我都不会许他再进府门,便是你如今是他的王妃,这话,我也要说。”
“官场上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心中的阿泰,应该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人,不过人总是会变的,就连我如今,都不懂我自己了,又何谈,了解旁人?”我苦笑一声,“不过我同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算不得有什么夫妻情分。”
“逢场作戏?”哥哥仿佛不信,“那为何他说的那般情真意切?”
“说好了是戏,全屏个人演技罢了。”我笑笑,“这次回来,我便不打算离开,爹娘已经不在,最起码也要守孝三年,凭他怎样,也不会离去,从此后,我只会是钟家的四小姐,再无旁的身份。”
“灵儿,无论怎样,我只希望,我们兄妹,不辱父亲的威名,能守住钟家的门楣就好。”哥哥所说不无道理,他担心我会受伤害,他不想我呆在一个有着无限阴谋诡计的人的身边,而我的心意,他也应该清楚。
如今汝阳王府的王妃是我,从前废帝身旁的的废后也是我,只是此刻,我又回到最初的我,回到十五年前,巴州刺史老来得女的那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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