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守谦沉默片刻,说道:“表妹,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去?”
徐妙仪痛苦的摇头,“表哥,现在不可能。等我……”
话没说完,朱守谦就松开徐妙仪的手,转身走了。
徐妙仪追了出去,叫道:“表哥!”
朱守谦停下脚步,转身说道:“这世上我只在乎你过的好不好,而你的世界里远不止我一个人。皇叔说的对,我太偏执了。”
朱守谦负气而归,徐妙仪含泪送别,这对表兄妹相认之后关系一直和睦,互相关心帮助,朱守谦甚至为了徐妙仪冒险刺杀朝廷重臣。这一次为了朱棣,他们首次有了裂痕。
徐妙仪回到营帐,身心俱疲。朱棣默默跟在身边,本想抽空和徐妙仪见面聊聊的,可被朱守谦搅合了,现在的徐妙仪脸色阴沉,并不想和朱棣你侬我侬。
徐妙仪在门口停下,说道:“很晚了,我要歇息了。”
徐妙仪关上门,昏昏沉沉的睡去,到了半夜翻了个身,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开门一瞧,发现朱棣就在门口和衣而眠。
听到动静,朱棣警惕的睁开眼。
徐妙仪很心疼,“大夏天的干嘛睡在外头?喂蚊子呢?”
朱棣揉了揉眼睛,舒展的伸了伸腰,“有你配的香包,蚊虫鼠蚁都不敢近身的。”
徐妙仪说道:“那也不能露宿在外的。”
朱棣说道:“我就想离你近一点。我们有四天没见面了。”
“已经四天了吗?”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徐妙仪看着夜空的星星,“雨停了,最难的时候已经撑过去了。”
朱棣说道:“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河堤已经被洪水泡软了,要等退了水才算结束。”
这时外头传来马三保的说话声,“殿下,要开始夜巡了。”
徐妙仪说道:“你去忙吧,我很好,不用担心。”
朱棣说道:“朱守谦的事,你不要着急,他会慢慢接受我的。”
是的,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急不得。徐妙仪笑道:“知道了,表叔。”
朱棣一怔,而后说道:“不准这样叫我。”
徐妙仪促狭的说道:“好的,表叔。”
朱棣一把将徐妙仪拉进怀里,俯身吻去,直到徐妙仪发誓不再叫他表叔才放手。
朱棣翻身上马,马三保骑在马上打着火把引路,觉得有些不对劲:“殿下,你的下唇好像有点肿。”
朱棣恨不得将马三保当沙袋活埋了填堤坝!强忍住怒火说道:“哦,蚊子咬的。”
马三保刨根问底:“可是殿下带着徐大小姐送的香包啊,怎么还被咬了?”
朱棣敷衍道:“大概是时间长了,失效了吧。”
马三保忙摘下自己的香包递给朱棣,“殿下,奴婢这个还管用,您拿去戴着。”
朱棣只得接过了。
马三保又问:“殿下为何闷闷不乐?以前您只要见了徐大小姐就很开心啊。”
朱棣冷冷道:“你当好差事即可,以后不要问这么多问题。”
马三保说道:“东宫赞赏大夫宋濂经常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意思是我早上学了东西,哪怕晚上就要死了,也死而无憾。”
朱棣说道:“你若再问,马上就死。”
马三保赶紧闭嘴。
且说朱守谦日夜兼程赶回到京城,买的里八刺早就在靖江王府等候多时了,“见到你表妹吗?凤阳那么危险,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朱守谦冷冷瞥了一眼买的里八刺,“幸亏我没有听你一面之词,坚持先找表妹问个明白,否则犯下大错,后果不堪设想。小八,你真是个阴险小人。”
小八连连否认,“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也是担心你表妹的安危,否则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当做从未听见那种软禁的传闻。对了,你表妹到底如何了?”
朱守谦眸色暗淡,“她很好,在凤阳救死扶伤。我何必留在那里当棒打鸳鸯的恶人。”
小八闻言,心中割裂的伤痛不亚于朱守谦,面上却依然平静如斯,“哦?看来她和燕王两情相悦,一起死守凤阳?”
朱守谦说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们。”
你以为我想提啊!我恨不得……小八颓然坐在地上,他很想和朱守谦一起去凤阳质问徐妙仪,可是他是北元质子,根本无法出城。
是夜,朱守谦和小八各怀心事,举杯对酌,醉得倒地不起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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