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歌星,想我了吗?”她嘻哈哈地调侃,电话那头的人直皱眉,不是说这丫头遇到爆炸差点死了,怎么一开口还是这副德性?
“我就是打来问问看你死了没。”他跟她拌嘴,从来都说不出好话。
“死不了。”轩辕狐一边说一指了指自己的脚,好像有一处地方又出血了。夜归来用镊子夹了酒精棉轻轻擦去。“邵凝,你要是想我了就直说,拐弯抹脚的没意思。”
邵凝都想挂电话了,他真是多余打过来,这丫头生龙活虎,谁死了她也死不了,他这操的是哪份心呢?
“算了。”他闷闷不乐,“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既然没死就早点回来,还等着你录歌。”
他一提录歌,轩辕狐这才想起来那支没有填词的曲子,张口就道:“怎么办,夜归来,那曲子格尔桑弹过一次给我听,我能记得下,但是没填词呢!那孩子说让你给填,行吗?”
她完全是随性而言,一点都没觉得举着邵凝打来的电话再跟夜归来聊天不太对劲。
夜归来也没觉什么,一边收拾好用过的酒精棉一边说:“行,等你脚伤好一点弹一次给我听。”
两人的对话传到邵凝耳朵里,他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心里有股子气不知道该往哪处发,憋屈半天,干脆挂了电话。
待轩辕狐再想说话时,发现电话那头已经是盲音。她笑着冲夜归来摇手:“大歌星又闹脾气了。”
他还是那样和煦的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更没有问她跟邵凝是不是很熟。
就像在宠惯着一个任性的孩子,她在闹,他在笑,其实人生最美好也不过如此。
但是轩辕狐心里在明白,格尔桑的死,庄园的爆炸,还是给她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一些影响。
那些影响或许不是显性的,是外人看不到的,但是她自己却知道已经有一种东西再一次从她的思想里流失。
那是人性,这世界上唯一需要她不为任何原因而去惦念和保护的人,已经死了。
……
五天后,夜归来携文初初回国。
在从苏黎世飞往华夏S市的飞机上,夜归来告诉她:“瑞士警方的调查结果是天然气泄漏引起的爆炸。”
他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怕触了轩辕狐小心收藏起来的情绪。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有个交代,明明发生过,怎么可能真的当做不曾存在。
轩辕狐把自己缩在白毛衣的领子里,只留眼睛以上的部分在外。夜归来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进了还是没听进,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他到也不催,一个人翻起飞机上的杂志。
就在他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不会听到什么回答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忽然开了口,竟是问他:“你信么?”
他翻书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
“天然气没关好?你信么?”等不到回答,她又紧着问了句。
看书的人这一次连顿都没顿,手指轻抬,又翻过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