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女人
我觉得这个冬天已经过了很久,但是陈果说现才刚刚历十一月,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时间才过了这么一点,大概是今年冬天让我们都觉得太累了,每一天都不好过。
这天我们去镇上取水,现镇上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听说他们聚集地方原本有十几个,现只剩下差不多一半样子,也就是说,镇上人口,已经减到冬天前一半了,大概吧。
我们刚到镇上,就有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到我们这一大群人,几大步迈过来,扯住了一个男人衣服,然后又无力地跌坐地上。
“求求你,求求你们,帮帮我吧,那群疯子要把我吃了。”这个女人穿得不多,一头乌黑长发散乱着,看起来三十出头样子,正是风韵正浓时候,今天出来打水,有男人也有女人,好些男人看得眼都直了,女人们也都暗暗戒备。这年头,要是被狐狸精搅合了自己家庭,夺走了自己丈夫,已经不是离婚那么简单了,一个没有依靠女人这乱世要怎么生存?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不待我们做出反应,就已经有一群男人追了上来,只有十几个人,看起来不足为惧,但是镇上毕竟是他们地方,只要这些人一声吼,绝对是够我们喝一壶。
“这个女人是我们,交出来,咱今天就啥事都没有。”
“何苦为难一个女人?”说话正是被那个女人扯住衣服村民,我们村,叫陶肃远,以前也是个风流人物,可惜年龄大了之后,渐渐地被生活压迫成了一个失败男人典范。
“哈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为难?兄弟我一点都不想为难她,只要这骚娘们乖乖过来挨一刀,自然就啥事都没有了。”对方那一群人登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这些人穿得不好吃得不好,头发很脏脸也不干净,笑起来时候也十分猥琐,其实这都不是他们错,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大概也不舍得把这么风骚一个女人杀了。
“我拿粮食换。”那个被奚落男人好像并不介意这些人无力,重点于,那个跪坐地上女人现已经伸出胳膊抱住了他腿。
“心动啦?这娘们果然不错吧,要不是没办法了,咱也舍不得动刀子。”那个领头惋惜地说。
“你们要多少?”
“五百斤粮食,只要你能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你家了,兄弟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滋味,绝对能让你欲仙欲死,哈哈哈哈。”
“五百斤,我看他多就一百斤。”陶肃远笑着说。
“她自然就只有一百斤,可是换成粮食就值五百斤了,怎么你觉得不值得?”那边老大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值是值,可是我家现粮食都不到五百斤,可能是无能为力了。”
“那就三百斤,咱也别掰扯了,但是人你今天不能带走,明天带了粮食过来换。”对方直接下后通牒。
“三百斤可以,但是人我现就要带走,不行话就算了。”这陶肃远,倒是有点魄力,他身边人已经开始扯他袖子了,可是这人全然不理。
“兄弟啊,你说你这是着哪门子急嘛,你要是交得出三百斤粮食,这个女人早晚不得是你?”那群人听说三百斤粮食,顿时态度好了许多,这女人虽然是一百斤,可也有骨头不是?
“那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把人带回去,明儿你去磨盘村,就找我陶肃远,绝对没有赖账道理。”陶肃远把地上女人拉了起来,又脱了自己围巾给她带上,倒是十分体贴温柔。
“嘿嘿,那成,今天时间是不够了,咱明儿带着几个兄弟去要粮食,你要是敢赖账话,咱就敢把你们整个村儿都给端了。”端村什么,是夸张了,但是这群人也确实不是好惹,同行村民对陶肃远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但是人家自己愿意拿粮食换人,我们也插不上话。
“肃远啊,这事你跟秀贞要咋说呢?”村里有个年龄大一些女人开了口,他平时跟陶肃远老婆陈秀贞关系还是不错。这陶肃远今天这么就带个小回去,陈秀贞怕是得吃亏。
“还要跟他说啥,个好吃懒做婆娘。”陶肃远低低斥了一句,其他人也就都不吭声了,不是怕他,而是这事本来就没自己什么事,犯不着啊。
回去之后,那个陈秀贞出乎意料平静,不哭不闹,连句大声话都没说,没一会儿,那个陶肃远就笑嘻嘻地走过来说要跟我借厢房,我没搭理他。村里人都知道,我平时虽然是极好说话,但是那个厢房也是很少让人进去,这人也是昏了头,才会没脸没皮地跟我开这口。
陶肃远见我不搭理他,也就只好折腾其他法子去了,我带着葛明跟小龙小黑进了厢房,锁好门之后就去山谷了。不管那人是要到哪里去办事,总归还是这屋子里头,我没兴趣听他们闹腾,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恶心。
山谷里水稻都还是长得不错,那群羊也都还健壮,我到池塘里摸了几个藕节上来生啃,近大家都大房子里生活,蔬菜都没怎么吃,时间久了就馋得很。
我看着满屋子稻谷,突然觉得它们有些多余,如今无论还是古志鹏他们还是谁,好像都比我加强悍,像我这样人,既然还异想天开要去帮别人,谁真需要呢?古志鹏还是那满大院小孩,其实他们都不是真需要,就算没有我,没有这些谷子,每一个人也都会挣扎着活下去。
古志鹏变得越来越铁血,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失落,这代表这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会为了一袋谷子高兴年轻军官了。我知道自己想法很不对,只是突然,我看着满山谷粮食觉得有些寂寞,这些伤春悲秋情绪真是很不好,我想我就是太幸运了,所以才有闲心情想这些有没。
小黑和小龙跳到池塘里去游泳了,这山谷里气温比较高,这会儿正是下午三点,太阳还空中挂着呢,他俩水里玩得挺欢。葛明还是伺候那些丹药,我走过去时候,他正好也忙完了,把那些搓好丸子摆放炼丹炉里烤着,接下来时间只要看好火就可以了。
“我觉得你应该洗个头。”我伸手扯了扯他头发,这脏,其实我也挺脏。
“怕给人看出来。”葛明转头冲我笑了笑。
“看出来就看出来罢。”我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坚持要住村里这件事,好像没有任何意义,没劲得很。
“说什么傻话呢,洗头去吧。”他拉着我就往水潭边去了,水潭出水口,开始形成小溪那个地方,摆放着一些洗发水沐浴露啥,平时我们洗个澡洗个头,都那里。
葛明平躺水潭边石头上,把头发放到水边,我跪坐一旁帮他洗头,阳光暖暖地照下来,多奢侈。
“亮亮。”
“嗯。”
“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
“年期到了吗?”
“呲,别动。”我抹掉差一点就掉到他眼睛里额头上那块泡沫,专心地帮他洗头,这头长发长得真是不错,可惜它主人并不怎么爱惜。
“亮亮。”
“嗯。”
“我想回家了。”葛明突然低声说。
“……哪个家?”我手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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