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的转变,令皇甫晴川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好半晌,才哑声道:“原来屠姑娘竟是江夫人?!”
江玉郎道:“女人使性子,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这事说来惭愧,她跟着我,无非是想要一个名份,而我……我都一把年纪,而十娘她的年纪比我儿子的年纪还小,如果这件事让江湖人知道,真是怡笑大方了。”
皇甫晴川笑道:“如此佳藕天成,应该恭喜才是,只要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
江玉郎笑道:“你说得对,经她这么一闹,我也想通了,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哪管得了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是吧?”
皇甫晴川笑道:“说得好,正该如此。”
江玉郎道:“最近她怀上了我的骨肉,就听话多了。无论多么野性的女人,只要当了娘亲后,都像转了性子似的。皇甫贤侄想见她,我就让她来一趟好了。”
皇甫晴川忙摆手道:“不不不,这样不好,江夫人身怀六甲,在下怎能劳动她大驾?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下就能处理。”
江玉郎道:“我总不能让皇甫贤侄你白来一趟。她习惯晚睡,我领你去看看她。”
江玉郎的热情令皇甫晴川无法再推托,只好随他而去。
走了不知多远,来到一个安静的院落,一间房间从窗户里透出亮光来,可以看得见,一位女子正坐在灯前,做着针线活。
江玉郎走上前敲门,轻声道:“十娘,我带了个客人来看你。”
屠十娘轻轻道:“进来吧。”
江玉郎推门而进,皇甫晴川也缓缓走进去,他看到,那灯前做针线活的女子,正是屠十娘。
屠十娘抬起头,看到江玉郎所言的客人后,大吃一惊,不小心手让针扎了一下,痛得她轻叫了一声“啊!”
江玉郎连忙上前去查看她的手,见她纤纤玉指上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来,他低头将她的手指凑到嘴边吮吸起来,一会儿才放开,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屠十娘点点头:“好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皇甫晴川,她知道他是为何事而来,只是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江玉郎又道:“我知道你去过神剑庄,你这个人又爱开玩笑,你是不是跟皇甫贤侄开了什么玩笑?”
屠十娘的脸微微变色,她虽什么都没说,但江玉郎知道,他简直就是个能看穿人心思的魔鬼,而她,却很不幸地怀了这个魔鬼的孩子,令她不得不改变初衷,留了下来。
面对现实吧,她爱着江玉郎,也舍不得这个孩子还没出世就死掉,也舍不得这个孩子没有父亲。
江玉郎是个魔鬼,他很坏,他满腹的诡计,他要谋夺天下,可他偏偏对她很好很好,好到令她下不了手杀他,令她从此心软,甘心做他的女人。
江玉郎很坏,但,那与她无关,作为一个女人,只要她爱的男人能对她好,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