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晴川哈哈笑道:“没错,屠姑娘真爱开玩笑,是不是?”
江玉郎道:“十娘,这次连我都不能纵你了,你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有些人不爱开玩笑,他会当真的。皇甫贤侄,你说对不对?”
皇甫晴川道:“江爷说得对极了,不是人人都能像江爷你这样的。”
江玉郎一手搭在屠十娘的肩上,柔声道:“十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累了?困了?我早就说了,这些针线活,让下人做就行了,你非得自己做。”
他责怪的语声中,带着一种无限的怜惜。
屠十娘缓缓抬起头望向皇甫晴川,道:“皇甫庄主,十娘那天所说,确实只是跟江爷赌气,跟你开的一个玩笑,但愿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她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赶忙收回眼神,生怕被皇甫晴川看穿她说谎时的心慌。
但,皇甫晴川不会看见,他在看见屠十娘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深信不疑了。
皇甫晴川笑道:“原来是这样,方才江爷也向在下解释过了,夫妻俩耍耍情趣也是正常,无伤大雅。在下冒昧来访,多有打扰,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
江玉郎道:“我送送你。”
皇甫晴川道:“江爷留步,屠姑娘身怀六甲,你应该多多陪着她才是。在下告辞了。”
江玉郎道:“既然这样,那皇甫贤侄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皇甫晴川的身影才越过拱门,江玉郎已经抱起屠十娘,迫不及待地狂吻她,她冷着脸用力推他,“你放开我!”
江玉郎像被打了一巴掌般无辜地道:“怎么?你不喜欢?”
屠十娘道:“你已经得逞了。我为了你,连做人的良心都丢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玉郎瞪她一眼,沉声道:“不是该我问你想怎么样才对,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我方才可没有用刀逼着你说那些昧着良心的话,是你自己要说的。”
屠十娘蓦然泪下,悲哀地道:“是……是的,是我自己要说的,我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我该死……”
她突然拿起绣篮里的一把剪刀,刺向自己的心脏,江玉郎眼明手快,他长脚一踢,踢落了那把剪刀。
屠十娘顿时崩溃,抓住他的衣服嘶声喊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你叫我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江玉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生怕慢一点,他就会失去她。
他怒道:“屠十娘,你听着,我不许你死,如果你死了,我让草庐所有人都陪葬。我知道你爱她们,所以,你最好别死,否则我说得出,做得到!”
他总是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他总是知道。
见她哭得可怜,江玉郎安慰道:“别哭了,你不是坏人,真的不是。没有人一出生就是坏人,他们都是被环境所迫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坏事,只是他们生存的一种手段而已。”
屠十娘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