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灯草隐约感觉到了其他人对秋兰的提防之意,如今听云居雁这么说,她只能疑惑地摇头,肯定地说:“奴婢知道有些事任何人都不能说,自然不会对秋兰多言。只是,大奶奶,秋兰又聋又哑,她很可怜……”
“你真觉得她什么都听不见吗?”云居雁看着灯草。之前她们选择不告诉灯草,因为她的年纪太小,经验又浅,怕她会露出破绽,如今她怀了身孕,有些事必须更加小心。可是灯草对秋兰一片真心,一旦事实揭破,她一定会又难过又自责的。
灯草明白了云居雁的意思,却不敢接她的话。秋兰与她日夜相对,她把她当亲妹妹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从头到尾都被骗了。
云居雁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有些事不可以只看表面的。你可以自己留心她是不是真的完全听不到,但切不可惊动她,因为我想知道除了打探消息,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灯草心事重重地走了。鞠萍和如意进屋告诉云居雁,虽然没有人见过青竹有姐妹,但后街的老人说,青竹的爹曾经是赌徒,如果他卖过女儿,一点也不奇怪。至于到底有没有卖过,没有人知道。为了确切地证实此事,她们又去寻找替青竹接生的稳婆。可惜时间隔得太久,稳婆因为年老,变得痴痴呆呆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这个结果,云居雁很是失望。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觉得幕后凶手一定知道她会去找稳婆求证,稳婆这才会变得痴痴呆呆的。
玉瑶和香橼见云居雁情绪低落,更加不敢说针线房的事。短暂的沉默中,赤芍急匆匆跑回来说,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带着官差去了枫临苑。
听到这话,云居雁终于稍稍安心。不管白芍玩了什么huā样,总不能违逆沈沧和沈佑的意思。当然。她也知道,这事并没有完,毕竟白芍意图留在四房不是最终目的,她和青竹、青纹一定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云居雁本以为事情很快会完结。但她左等右等都不见沈君昊回来。即便穿着官服的大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也不见白芍被送出府去。她不知道其中是不是生出什么变故,又打听不出消息,更是忧心。
午饭时分,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借口询问沈君昊是否回凝香院用午膳,遣玉瑶去枫临苑探探情况,吕氏突然来了。满脸的不悦。云居雁上前相迎,对着她行了礼,又唤了一声“四婶娘”。
吕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看样子,你的病恐怕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四婶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居雁依旧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但声音冷淡了不少。
吕氏自顾自坐下,当着丫鬟们的面说:“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的病没好。怎么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
云居雁命丫鬟们退下,回过头一本正经地对吕氏说:“四婶娘,我一直敬您是长辈。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吕氏尖叫。脸上满是憎恶之意。
云居雁心中讶异,退开几步与吕氏保持安全距离。这些日子,她和吕氏一直没有什么往来,她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得罪过她。
吕氏生过三儿一女,马上看出云居雁护着肚子的防备之意。她冷笑道:“我有儿子,不会和你同归于尽的。”她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四婶娘,我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你说我管了你的事,请问到底是何事?”
“你敢说,不是你指使那个贱人接近老爷的?”
“四婶娘,你这话从何说起?”云居雁错愕。
吕氏气得脸都红了。大声道:“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你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告诉你,就算你害得了你的母亲……”
“四婶娘,你若是再胡言乱语……”
“你还敢说我胡言乱语!”吕氏厉声尖叫。
云居雁被她吓了一大跳,急忙打开了房门。对着外面说:“四婶娘累了,请先回去歇息,有什么话请四叔父对相公说吧。”她害怕吕氏的歇斯底里,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吕氏自是不肯罢休,正欲上前质问云居雁,玉瑶已经把主子护在了身后。吕氏的丫鬟们想拉住她,却又不敢动手,任由她怒骂云居雁蛇蝎心肠之类的话。
云居雁自是不会因为这几句话生气,只是命鞠萍快去枫临苑找沈君昊。与此同时,凝香院的门口也是一阵骚动。守门的婆子不愿让白芍进门,白芍就在门口哭了起来,引得过路的丫鬟纷纷侧目。
鞠萍等人都是见过白芍的,对她万分厌恶。吕氏是主子,她们碰不得,但白芍不过是沈佑的玩物,连正经姨娘都算不上。鞠萍虽从不与人争强,但见白芍在院子门口哭哭啼啼的,沉着脸对一旁的婆子说:“姨娘摔倒了,你们还不快扶她回去,该请大夫还是怎么着,应当请四老爷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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