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不许他们带走,因此可以说是走得十分仓促。
最初衡王爷对于朝廷还寄以厚望,认为朝廷即便不想办法帮他们打回青州去,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接济他们,让他们恢复当初的纸醉金迷,但是他很快这纯粹是梦幻泡影。现在朝廷是内外交困,连京师官员与禁军的供应都成了大问题,哪有多余的钱粮来安置衡王这样的旁支藩王,干脆把推给孙元化来处理,但是孙元化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他觉得在大局面前衡王府必须做出
一点牺牲,换句话说衡王府必须自己养活自己。
这可以说是老弟衡王爷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们衡王府在青州两百年余什么时候不是钟鼎玉食,从出生的时候都享尽了荣华富,可是现在居然还要考虑谋生的问题!只是现在竟是如此残酷,衡王府这次出奔东昌府的时候可以拖家带口过来,足足好几千人,但是东昌府与济南府都没有义务养活他们,而且在衡王府这几千寄生虫之前东昌府与济南府都觉得首先养活数万
大军和数百万民人才是关键。特别是现在寄食于东昌府与济南府的数万大军更是朝廷关心的重中之重,可是比衡王府的这几千寄生虫要重要得多,过去朝廷可以压任务给地方政府,但是东昌府、济南府却是大叫一声“恐怕大军粮饷不继
有哗变之嫌”,朝廷就不管追究下去。
衡王府从最初气焰冲天到后来门可罗雀,最后到了最后债台高筑,地方政府都动用三班驱赶他们,衡王府的几千王子王孙与食客最后都变成了流民,老衡王爷最后可以说是窘迫至极气急而亡。既然衡王已经去世,朝廷本来应当册立继任的衡王,但是对于朝廷来说这件事情本来就需要走一个流程,而且现在朝廷可以说是窘迫至极,哪有时间考虑一个藩王的袭位问题,而且现在多一个藩王朝廷就
会多一份负担,因此就把这件拖下去。
而衡王府的子弟也是风云流散,而其中一位郡王一路南窜落到了郑芝龙之手,成为郑芝龙眼中的奇货可居。
因此郑芝龙也很想把手中的奇货推销出去,因此他当即问道:“抚院大人,您就说错了,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天家血脉啊,而且我们又不是准备谋反,只是跟京师断绝了一切联系,让他出来监临国事而已!”
郑芝龙说得振振有词,只是熊文灿却是冷笑一声:“恐怕郑总兵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衡王在北面闹出了什么乱子吧?”
衡王?北面?不是在福建拥立一位衡王监国吗?
郑芝龙一下子就觉得大事不妙起来:“北面?哪一位衡王?”
“孙元化也是打着郑总兵一样的如意算盘!”
熊文灿不由冷笑了一声:“可是结果却是引火烧身,现在谁也救不了他!郑总镇,现在有心人太多,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孙元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郑芝龙后来才知道孙元化也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准备随时在山东建立一个监国小朝廷以号召人心,并因此招揽了很多被海北军流放的达官贵人以备监国小朝廷之用,并准备衡王府的王子王孙找一个合适
的人选。
只是大家根本没想到这个监国小朝廷第一时间脱离了孙元化的掌控,而是跟刚刚投附孙元化的旧东江军联合起来,而且很多野心家都觉得事情大有所为,完全不必按照孙元化的安排去走。
而且更致命的问题在于孙元化根本养不活被海北军驱逐出境的达官贵人,更不用说在山东毫无根基的旧东江军,野心家与亡命军人的结合爆发惊人的能量,直接就打破了孙元化的如意算盘。而且这些野心家虽然对海北镇恨之入骨,但是在行动上却是完美地配合,在海北镇出兵东昌府的同时拥立衡王世子即位监国,双方同时发动的结果是海北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尽取东昌府,而衡王的监国
小朝廷也在旧东江军的支持之下山东、北直隶之间连夺数城。
在这种情况下,曹文灿觉得是郑芝龙再搞一个监国小朝廷绝对自取灭亡,但是郑芝龙却是不放弃自己的企图:“北面是北面,咱们闽浙是闽浙,绝对不可混为一谈!”只是郑芝龙正准备与曹文灿继续据理力争的时候,曹文灿的亲将却是进了一趟书房在曹文灿耳边说了几句,曹文灿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他笑眯眯地说道:“郑总兵,你说要拥立衡王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