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娘心念电转,忙对顾青橙说道:“你哥哥姐姐,还有妹妹都在厨房里吃东西,你先去找他们,叫他们不用出来迎接了。”
顾青橙会意,抱了一下杜萱娘便向厨房跑去,这丫头两个月不见,个子又长高了些。
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是两个戴了帷帽的黑衣女子,李进竟然对这两个女子很恭敬,然后引着这三人朝杜萱娘而来。
“萱娘,叫雪竹一人随我们去将呼儿韩先生住和小院子收拾,然后我们再详说。”李进低低地说道,杜萱娘心下一紧,连李进都需要避忌的事件应该不是小事。
杜萱娘回到厨房时,大家正围着顾青橙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各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每个人都显得迫不及待,到底还是一群小孩子。
雪竹正溺爱地看着孩子的笑闹,突然看到杜萱娘在厨房门口的示意,忙不动声色地过来。
“雪竹,别惊动孩子们,泡一壶热茶跟我走,我在后门口等你,小妩,小婉,你们两个看着少爷小姐们,让他们吃好饭先去起居室候着我们。”杜萱娘吩咐完后,又悄没声息地离开。
呼儿韩与苟春花的小院子,只在他们刚成亲时住过几天,以后苟春花便住到了庄子上,在照顾呼儿韩的同时,还管着庄子上的大厨房,每天是忙得分身乏术,离开后便一次都没回来住过,因此他们的小院子还保持着他们做喜事时的样子,甚至连窗纸上有大红喜字都还完整无缺,而且他们的院子隔几天也会有人来专门打扫,因此倒还算得上干净清爽。
杜萱娘与雪竹小院主屋时,一个女子已经坐到了上首,另一个女子则在为她揉肩,那位黑衣男子则坐了左上首,李进陪坐右下首,颜放父子则直接站在一旁。
这是个什么状况?一个女子坐了主位,李进末座,颜放没了座位,这女子得多高的地位?
杜萱娘犹豫了一下,接过雪竹手中的托盘,惴着十二万分的好奇上前为那女子,黑衣男子,还有李进倒了一杯茶,然后想都不想便在李进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管你地位有多高,这是在我自己家里呢,将主位让出来已经不错,别想让我如颜先生一样站着,这是杜萱娘当时的想法,多少有些让颜放父子暗中佩服。
看来他们在杜萱娘没有到来之前已经进行过一轮谈话,李进并不打算将杜萱娘介绍给来客,接着说道:“请问王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十六皇子看了一眼上座的女子,犹豫了一下,“非常时期,大当家可叫我李琦,我们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如今之计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率土之宾莫非王土,王……,李公子母子又能去到哪里?稍有不慎便是大祸临头。”李进面带忧色地说道,杜萱娘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上座的黑衣女子,竟然是一位尊贵的娘娘,难怪被奉为上宾。也不对,既然是娘娘,这里又不是沦陷之地,为何只有一个王爷和一个仆妇跟随,还如此神秘?
座上的娘娘却说话了,声音沙哑难听,似乎是声带受过损伤,“拜托李大当家寻一个世人永远也寻不到的安生之地,空门,孤岛亦可!”
十六皇子却慌了,“母亲不可,等时局平稳,父亲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琦儿,你还是如此的天真纯良,你觉得母亲还回得去?母亲还能回去?”沙哑的声音怎么也难掩其中的伤痛与绝望。
“可是……。”
“没有可是,从此这世上再没有我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今生再入唐宫,除非我死!”
杜萱娘是真正的震憾,没想到她竟然见到了那个诗仙笔下“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正主子,只是在马崽坡,这个“常得君王两相看”羡煞天下女子的最尊贵的女人已经落得“一根白绫香魂断”的下场,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杜萱娘突然又想起李进最近的神神秘秘,及亲自上果州迎接顾青橙归来,难道也与此事有关?
李进及时出言,“大唐铁骑到不了的地方唯有海外,不知贵人们有没有想过随商船去高丽或东瀛?”
“不好,高丽与东瀛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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