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都是大唐的属国,且野蛮未开化,母亲怎能去得?”
“也罢,只要能避开与唐宫,去哪里都一样,请大当家为我们尽快安排前去。”杨玉环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呆在大唐,与某人共就一轮明月。
“遵命!”李进答道,有一丝犹豫。
李琦叹息一声,说道:“李大当家有什么难处,或者我们有还能帮到李大当家的地方,请大当家明言。”皇帝的儿子果然没有蠢笨的,早就看穿李进的心思,要让李进这样的人物费尽心思去救一个已经被皇帝赐死的罪妇,除非有足够的利益,而且也是落魄的他们出得起的东西。
李进也不客气,“既然皇子如此说,那我就厚颜向贵人讨一样贴身的东西,四年前死在狱中的益州刺史顾廉是我姐夫,为不杨贼所陷害,至今那案子仍在大理寺,我想为我姐夫正名,洗清他的冤屈,而当初出手陷害的虽然是杨贼,可也是得到过太上皇默许的,因此我想用贵人之物换我姐夫的清白。”
杨贵妃听到李进叫杨国忠为杨贼,身形一颤,“这便是因果报应,家兄专权跋扈,做了许多错事,以至于招来如今的灭门大祸,那顾廉的案子我也有耳闻,当时大臣们力保他无罪,没想到他们夫妇二人竟在狱中以死明志,皇……,他当时也觉得于心不忍,所以一直将案子搁置,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继位,恐怕他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当然能,你们的行踪,太上皇也好,怀疑贵人未死的人也好,他们一定都想知道,所以就算只是贵人身边一样小小的随身之物,只要运作得当,还是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李进诚恳地说道,听在杜萱娘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不要随身之物也行,其实贵人本人才是最好的筹码,但是我不屑于这样做,这是李进的言下之意,杨玉环与李琦二人也不可能听不懂。
杨贵妃“嘎”地一声笑,吓了众人,也吓了她自己,愣怔半晌取出一块血色玉佩,“这是他亲手雕成,世间独一无二,请李大当家收好,最后再说一句,我不想再见到那些人,那些事,希望先生言而有信。”
“贵人放心,从此后世上再也没有让‘六宫粉黛无颜色’之人,唯有玉真居士。”李进难掩喜色地说道,小心地接过那玉佩收好。“还有,请问李公子也打算与贵人一起出海?”
李琦还没开口,杨玉环便答道:“不,就我与廷芳二人,琦儿,你我虽不是亲生母子,但自从你归我名下那一日起,我便视你为子,在马崽坡你拼死将我救出,母亲便说过,你不再欠我什么,从此我们两母子缘分便尽了。”
“不,母亲,当初幸得母亲将琦儿从冷宫中带出来,还让我养在母亲名下,让从未见过父皇的琦儿不但拥有了皇子该有的身份,还天天可以见到父皇……。”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见到你,见到你我便会想起那根白绫,想起那些滔天的谎言,杨贼之妹杨氏玉环,也就是你的养母杨贵妃已被皇帝亲口下令缢死于马崽坡。侥幸活了便想下半生与前尘往事再无瓜葛,否则不如现在便再死一次,你不必再为我挂心,我也不必如丧家之犬四处逃亡!”杨玉环的的声音中透露出异常的决然。
想来也是,从前的傲视天下的天之骄女一夜之间痛失所有,爱情,尊严,生命统统付于一堆黄土,最讽刺的是舍弃者同时也是给予者。杨玉环有怨恨很正常,同时这个聪明的女人也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不如干脆利落地转身,让那些“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于一身”见鬼去吧。
杜萱娘对这位风华绝代,千古留名的美丽女子有了由衷的敬意,可以在众山之巅恣意绽放,特立独行,也可以洗尽铅华,泯然众人。
杨玉环在杜萱娘的院子里住了一个月,从不出小院子半步,一日三餐都由杜萱娘亲自送到院门口,由那个叫廷芳的扮成女子的中年太监端进去三人食用,因此杜萱娘到底还是没有见着这个跳霓裳羽衣曲的丰满女子的真面目。
李琦倒是常去颜放处与他泡茶品茗,孙宝儿岂能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巴结权贵的机会,只要见到李琦出小院子便自动升级为王爷跟前的小厮,帮闲,死党,让其余几兄妹鄙夷得不行,偏这小子每次说不动王谏之,便拉上三个妹妹作陪。李琦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只不过久在宫中行走显得老成而已,倒也不见他摆王孙的架子,与几兄妹相处得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