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倒在半路上,所以基本是指望不上这个剑南人马的。再有便是郑蔡节度使季广琛是蜀人,或许能看在家人的份上,积极一些,但也不要有太大的指望,因为季广琛是众多节度使中最老奸巨猾的一个,没有好处的事,他未必肯出多少力。剩下的陇右人马,是最远的,就算他们接到圣旨便启程也得二十多天时间到果州。”韩略十分忧虑地说道。
“实际上,最堪虑的不是这战场上的真刀真枪,而是那些不入流的伎俩,我们要早做防备,尤其是现在崔老夫人与陆掌柜至今仍无音讯。”杜萱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半天崔颖才痛苦地开口说道:“实际上陆二少爷已经找到陆掌柜与家母,他们果然是被史朝义掳去的,如今正在五万叛军中向果州而来。”
“那就什么都不用再说,先想办法救出老夫人,否则这仗还没有打我们便输定了。”杜萱娘上前一步,用坚定的目光迎向众人,“请大家先讨论这个!”
没有人说话,去叛军五万大军中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不论谁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异于飞蛾投火,自寻死路。
“萱萱,你有什么好法子就先说出来吧,我们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李进迟疑着说道。
“我也没有万无一失的好法子,史朝义之所以费尽心思将老夫人与陆掌柜掳去,不外乎是想以老夫人和陆掌柜的性命来要挟十一与阿四,他们最有可能做的便是在阵前将他们两个祭出,这样一来,十一必会阵脚大乱,士兵们的士气也必会大受打击。我们如此拼命做什么?还不是想着为保家人平安,还我们果州清静?十一若是置亲母于不顾,即便是赢了这场仗,那也是不孝,不义,不但在自己的兵士百姓中声誉受质疑,传到朝廷中也会招来那些大臣们的非议,因此怎么看我们都很被动。那么我们就只能置之死地后而后生了,虽然那样做或许会为老夫人与陆掌柜带来危险,但那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杜萱娘说完,大家又齐齐看向崔颖,毕竟有危险的是崔颖的生母,所以做决定也应该是他。
“萱娘,你继续说!”崔颖声音干涩地说道。
“很简单,那便是混淆视听,将对方用老夫人来威胁我们的作用减少到最低。”
“如何混淆视听?”韩略忙问,他心头也有了些眉目。
“我们找人扮成老夫人与陆掌柜,从城外当着大家的面进来,还可以让这两个冒牌货举行一场婚礼,让众军民都来喝喜酒。”杜萱娘看着崔颖说道,担心他听说她的主意后暴跳。
韩略大叫一声,“好,这样一来,即便他们将老夫人与陆掌柜推到阵前也失去他们的作用,谁会相信在城里好好的两个刚成亲的老人会是假的?只能更加痛恨叛军的卑鄙无耻!大人,你越表现得对他们手中的老夫人不在意,老夫人的凶险便少一分,史贼也会因此疑惑真老夫人的真假,防守必然松懈,这时便是我们搭救老夫人他们的最好时机。”
李适也抚掌道:“此计甚妙,叫史贼真真假假,防不胜防。”
“此计可以一试,只要史贼的看守稍微有机可趁,清叔都会想办法自救,我们的人只要先联系上清叔,然后互相策应,此事可成。”李进也点头说道。
崔颖终于点头,“也罢,母亲或许命中注定该有此劫难,这次不管母亲能不能平安归来,我都想为他们做一件事,那便是亲自为他们举办婚礼。”
于是,大家在傍晚时便看到从城外奔进的一辆破烂马车,原来是陆掌柜拼着老命不要,硬将老夫人从贼人手中救了回来,王宝等人自然是喜极而泣。
然而,等到夜里时,更加劲暴的消息传了出来,原来是他们的崔郡守要为其寡居多年的母亲与她的救命恩人陆清一侠士举行婚礼,而且是大开宴席,犒劳三军。
陆清一的儿子也在郡守府门外大摆宴席,只要上前来说几句吉祥话便可入席大快朵颐,于是整个果州城都轰动了,喜气洋洋的陆掌柜带着崔颖与陆勇四处敬酒,一家子相处融洽,更加让人羡慕不已。
于是果州城内的军与民都闹到第二天清晨才散去。
崔颖的书房内,假陆清一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套,露出陆忠乌黑的头发与恼火的脸庞,两父子身材像,脸长得也像,稍稍改扮一下便真假难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