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便快速又掉转了头来,笑着问岑殷道:“下官一路进来时,听说世子正在收拾行李。怎么?这地方不要了么?”
岑殷正要开口,叮当送茶进来,回说是新汲的泉水,上好的龙井。
岑殷示意,叮当便先送了一盏给宋全明。后者接过五彩开光“寿”字婴戏图茶碗,且不入口,先上下打量了叮当一番。
见其浓眉深目,高耸的鼻梁,肌肤如雪,却不比常见中原女子那样,一双眼睛更生得十分秀媚,此刻正直直地看将过来,直将宋全明的魂魄都勾了去。
湖色春纱长衫,不配裙子却着一条品蓝实地纱裤子,整个人纤腰约素,款款随风,真个是清丽天然,丰姿绝俗。
“好,好!”宋全明脱口叫了二声好,愈发笑得张扬了。
叮当心里气结,她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不便发作出来,当下便沉了脸,将茶送去了岑殷手里。
岑殷几不可察地向她使了个眼色 ,叮当深吸了口气,转身去到曜灵面前。
曜灵接过茶碗,安慰地对她笑了笑:“有劳姐姐!只不知厨房里可有果子露?这茶虽好,只不对我胃口。”
叮当长出一口气去,忙将茶碗收进托盘里道:“想必是有的,容奴婢看看去!”说着转身,飞一般出了里间。
宋全明有些惋惜,怎么这丫头不留下来伺候?倒好个美人!
“世子果然眼光出众,哪里寻得这样的绝色来?虽有尹掌柜的在,倒也还曾比了下去!”宋全明看见美女,果然说出话来便不太正经了。
岑殷将茶碗拿得稳稳地,呷了一口,赞了声好,方回道:“她?她是我在关外捡来的野丫头罢了!长得另说,不过手下有把子力气,又不知从哪里学了些旁门左道的功夫,等闲人近不得身呢!”
宋全明不由得咂舌:“当真?啧啧,可惜了这付好模样!不过看面相,想必不是汉人吧?”
岑殷摆了摆手,似不愿再说下去,宋全明全意,忙岔开话题,又绕回前话上:“世子要走?”
岑殷点头:“禀明太后要去杭州,自然不便在这里多停留。”
宋全明也呷了口茶,笑道:“济南可是王爷的福地,世子就多留些时日,也是应该的。别的不说,当年那许多旧日部下,一人吃一顿,也够世子忙一阵子的了!”
岑殷瞪着宋全明,这么说来,与常如一的事,对方也知道了?!
赵留德!
“宋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过请过一次客而已,如何宋大人就留心至此?且不论国事,只谈风月的!” 岑殷手里托着茶碗 ,看似纹丝不动,可曜灵却眼尖地看出来,那盖子正在碗上,微微打着颤。
“世子这话可就叫下官不解了!”宋全明脸上露出狞笑来,“常如一乃一武将,带兵打仗只怕他是强中之强,可谈风论月?!哈哈哈!”
岑殷英挺眉峰立刻就染上了寒意,黝黑的冰眸中,顿时就透出锐利的锋芒来:
“何以见得武官只知打仗不懂风月?在下亦是武官,难不成就不配与宋大人谈风论月了不成?!”
宋全明脸色立变,他怪自己有些得意忘了形, 竟忘记岑殷也是将军了!
“下官失言,”宋全明即刻从炕上下来,拂袖抖衫,欲跪下来给岑殷陪罪。
岑殷懒懒挥了挥手:“这就不必了。不过一时失言罢了,宋大人也太过小心了。”
宋全明根本腿就不曾弯曲,这时便趁势又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宋全明换上媚笑,再度开口,却不对岑殷,转向了曜灵:“尹掌柜的, 太后心里着实惦念你呢!”
岑殷心里别的一跳,他最怕就是这个,不料宋全明开口就来。
曜灵却是个若无其事,偏着身子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回道:“有劳太后!民女实在担当不起!不过民女人虽不在,采薇庄还是一样每日开门迎客的。太后那里若胭脂用完了,不用担心缺货,必能及日补上的!”
宋全明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小丫头不简单!
他本意捧出太后来,有些恐吓曜灵的意思,不料重拳出击打,却如落在棉花堆上,空落落软绵绵,连个借力的地方也没有,更别提伤到对方了。
再联想起,太后虽对这丫头恨之入骨,却总也奈何不得她时,宋全明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深意。
岑殷也是一愣,不过心意却正与宋全明相反,望向曜灵的目光里,则全是温暖的笑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