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起身去找她婆婆商量去了。
天光大亮,所有人吃过早饭,准备开始一天的治疗时,常得贵才坐着马车来到药铺,板着脸像个黑面神。
最近他经常是这个表情,搞得大伙没事都不敢跟他说话了,怕被迁怒。
他只有在看见小徒弟时,眼睛里才有一点光彩,“小何,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师傅,徒儿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每天都会好好吃饭。”何素雪捏着下巴说道,“刚才小马哥还说我脸上长肉了。”
常得贵仔细端详着小徒弟,“还是瘦,还得多吃点。”
何素雪笑着点头,“那师傅吃过了么?要不要再来点稀饭小菜?”
常得贵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行,来点就来点吧,端到屋里来吧。”
何素雪走进厨房张罗,没人跟她争抢这个孝敬师傅的活计,她自己盛了一海碗白粥,装了一小碟咸菜,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再摆上两个肉沫荠菜包子,齐活了。
何素雪端着托盘走进正房,常得贵正在向徒弟和伙计们安排今天的工作,这个早会已经形成了一种制度,人人自觉遵守。
何素雪把托盘放到师傅面前,也站到一边聆听师傅训话。
伤员该做的手术都做完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护理复健,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师兄妹三人每天光是换药就得大半天,二百多人啊,都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常得贵提了几句要求,就把人解散了,闻着食物的香味,肚子越饿得难受哇,迫不及待想吃了。
何素雪跟在师兄们后面走了两步,又被师傅喊住。
常得贵啃完一个包子,喝了一口粥压下去,才说话:“徒儿呀,今晚搬回去住吧。”
又是这个话题,天天说,不累呀。
何素雪默默吐槽,摇头,“师傅,不是徒儿矫情摆架子,实在没办法跟秦玉美相处。吵起来呢,叫师傅和少将军为难,不吵呢,徒儿又不愿意被她踩。她那人变态了知不知道哇,无论徒儿怎么做,她都有意见的师傅。”
常得贵心里也堵得慌,妻子自做主张把秦玉美带到家里来,说是怕她想不开,要时时看着她,他这个做姑父的,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可没想到秦玉美做了错事不思悔改,变本加利处处针对雪姐儿。
雪姐儿白天要做几台手术,晚上回到家里还要遭受谩骂侮辱,是个人都受不了,结果第二天就搬回铺子住了,再也不肯回去。
现在好了,师娘都不叫了,叫少将军了,这是生分了呀。
师傅苦恼,何素雪也不开心,这是她要孝敬一辈子的人,有些事情,即使不好听但还是要说,“师傅啊,秦玉美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您还是想个办法,把少将军和她分开,别让她伤害了少将军。再说了,她绑架之后发生的事情你知我知,田将军知秦世子知,您就这么让她哄骗少将军,这不行。”
常得贵夹包子的动作顿了顿,为难道:“还不是你秦叔说的,这事关系到他闺女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怕丢了老秦家的面子。你说,他都求到师傅跟前了,师傅能不答应么。”
何素雪在心里破口大骂,特么的明明已经做了叛徒,不说出去她就是个好的?这也太自欺欺人了,老子就睁大眼睛看着,秦怀山要把这个祸害嫁到谁家去。
看着愁眉苦脸的师傅大人,何素雪真不忍心,“师傅啊,昨晚武校尉过来看徒儿,她说,等上面的奖赏发下来,她和一班姐妹就要解甲归田了。她还说,女兵营里有多半人都有这个意思,估计是被秦玉美即将接替少将军、统领女兵营的谣言吓着了,多数人不愿意在秦玉美手下做事,能走的都要走,不走的只有走不掉的军户女子。”
这真是个大大的意外,让常得贵愣了半晌,“你师娘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难过,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她。”
何素雪把师傅送到铺子门口,看他上了马车,叮嘱道:“师傅,好好跟少将军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要过于强求,女兵们年纪都大了,也该享受享受亲情和爱情,不枉这一生。”
常得贵眼神复杂地望着小徒弟,暗道我的雪姐儿就是懂事,多善良的娃儿,难怪武兰妹那些人喜欢她。
话说,从前月月也是很喜欢她的,为啥完婚之后就变了哩,这里面除了秦玉美时常搅局挑拨,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