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们才好出嫁。所以,你们愿意做我的陪嫁丫鬟吗?”
连喜乐都没有想到娘子为了她们竟是考虑了这么多。国公府的一等丫鬟和亲王妃的贴身丫鬟,这个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喜乐抿了抿嘴,突然笑道,“我愿意。”
谢嘉鱼这才想起她关顾着问平安的事儿去了,都忘记问喜乐了,她便问道,“喜乐,你的婚事儿你有什么想法吗?”这就是变相问她可有心仪之人了。
“奴婢没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娘子看着挑吧。只是......喜乐希望纵然是嫁出去了,依旧能继续伺候娘子。”
平安一听,立马接着说,“奴婢也是。”
谢嘉鱼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平安的事儿她也知道不能交给平安处理,便让喜乐去将平安的娘唤过来。
平安的娘只是安国公府的一个寻常婆子,素日的工作就是在灶上做些粗使活计,没什么地位的那种,只是大家都瞧在平安的面子上多敬她几分。
她被唤去怡然居的途中,心都是七上八下的,这么多年来,虽然女儿是五娘子的贴身丫鬟,可她根本不被五娘子放在眼中,只是隐隐远远的瞧过五娘子几眼,那当真是气派得很。只是不知道五娘子唤她去世做什么,莫不是平安出了什么事?
“喜乐姑娘,这娘子唤我这婆子去作甚啊?”她知道平安和喜乐交好,便想着先打听打听,如此心中也有个数,不至于着急忙慌的。
可喜乐只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扭头根本不接话,只是随口说道,“你去了便知道了。”
平安她娘心中气极,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只觉得这喜乐恐怕不像传闻中那般和自家女儿交好吧,哪有这般对好友的亲娘的啊。
她却不知道喜乐心中也是有气的。喜乐是被人牙子卖进安国公府的,后来她运气好,安国公夫人为谢嘉鱼挑选丫鬟,瞧重了她办事稳妥,小小年纪便沉得住气,这才让她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她被卖了三两银子,说实话,这三两银子对现在的她来说根本不值当什么,可对当时她爹娘来说却是一笔不菲的数额了。
喜乐被卖的时候年纪也就四五岁,不大,可正是记事儿的时候。她记得她家中也不算穷,日子还过得去,她原本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理应被宠着,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她上面有个七八岁的哥哥。
再上边是三个姐姐,大姐出嫁了,二姐当时好似也及笄了,三姐十三还是十四她有些记不清了。因着那唯一的兄长要启蒙念书,于是家中便将她卖了去换了银子交束脩。
为何不卖上边的姐姐们,那是因为她们嫁出去换彩礼钱更划算,或者嫁入富户做妾也是可以的。有时候喜乐想起这些事儿来,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自己当时年岁小了。
喜乐生平最是痛恨这等重男轻女的人家了,也许是看多了郎君和老爷们对娘子的疼爱,她越发是瞧不上这等人了,正如平安她爹娘。
故而她如何会对这人有什么好脸色。
平安她娘还没有进到怡然居,便被喜乐先吓着了。待进去了之后,她连谢嘉鱼的脸都没有见着,便先被压着跪下了。
谢嘉鱼不唤起,她便就一直在哪儿跪着。约莫跪了一盏茶的时间吧,才听见了一个声音唤起。
到这个时候,她若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也白活了这大半辈子了。
果真,她才起身没有多久便传来一个声音,“我听说,你家私自给平安订了亲事儿了?”
今日下过雨,气温有些偏低,谢嘉鱼不耐烦那炭盆,也就没让点。平安她娘穿着也有些单薄,可纵然是这样,她仍旧被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平安她娘双腿一软,立马就又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娘子,娘子您明鉴啊。这完全是没有的事儿,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嚼舌根,娘子您不能被蒙蔽了啊。”
“聒噪!”谢嘉鱼在幕帘后冷冷斥责道,立马便有丫鬟上去堵住她的嘴。
“这事儿可是喜乐给我的,喜乐打听得真真儿的,还能有错?今日我就告诉你了,平安是我的大丫鬟,岂能是你们这般磋磨的,一个不知道几斤几两的腌臜货而已,平安是他能肖想的吗?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她不住点头,生怕点慢了小命就要不保了。
这般做派实在让人恶心,谢嘉鱼挥挥手,说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