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呆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没有算计到,这件本来筹划得十分完美的事情,竟然就虎头蛇尾地收场了。这也倒罢了,可以后自己在丈夫面前说话还能有什么分量吗?
苏氏惆怅地叹了口气,忽又想起了方才钱道士最后那句话,不由得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她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片子能翻了天去。等着瞧,咱们以后路长着呢,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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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没有留姨娘的舅舅多住两天啊?”徐心然将一盅参茶轻轻放在父亲的手里,“虽然钱道长是个出家人,而且这次也没能为我做什么,可好歹也算是个亲戚,又弄得人家那样灰头土脸,就这么让人家走了,我心里倒是过意不去呢。”
徐掌柜气呼呼地看着她:“你还想留他多住两天?难道你还嫌那个臭道士将咱们家祸害的不够么?你姨娘也是,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可也不能找一个骗子来啊!幸亏你后来自己好了,否则,我决饶不了他!”徐掌柜这次是真的发狠了。实际上,他恨不能将钱道士再揍一顿,最好打断几根骨头,然后扔到大街上去,让这个骗人的神棍被众人的唾沫淹死,可被苏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求,再加上徐心然最后也没有被怎么样,因此才饶了他。不过。他也警告了苏氏,以后再也不许和那个道士来往,也不许再去云虚观。苏氏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经过此事,徐掌柜对苏氏益发心灰意冷,即便没有怀疑她与钱道士勾结才致使徐心然病了好几天。却对她比这几个月来更加冷淡了。苏氏暗自恼恨,却又犹疑不决,一面想索性变卖了扳指拿着黄金与两个女儿离开徐家去过自己的日子,一面又不能够下定决心离开现在这个还供得起她做贵妇人的环境。好几天来,她都辗转反侧,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可又不能与两个女儿说,尽管慧瑛慧玥姐妹俩也痛恨徐心然,也对她们的父亲愈来愈疼爱徐心然不满,可毕竟。她们是徐家的女儿,若非徐家发生重大变故,她们是不会离开这个家的,更不会离开她们的父亲。
这一日,苏氏正在房中唉声叹气。忽然张大娘神色慌张地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开口叫了一声“二夫人”,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不住地拿眼睛瞟着她身后侍立的几个丫鬟。
苏氏纳闷道:“张大娘,有什么事吗?”
张大娘欲言又止。
苏氏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四名丫鬟鱼贯而出。
苏氏这才不满地看着张大娘:“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样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话你就快说么。”
张大娘小声道:“二夫人,是您娘家来了人了。”
苏氏惊讶道:“我娘家?可是我娘家从未有人到这里来做客啊!”
大齐国对于嫡庶尊卑十分讲究,像苏氏这样以妾室的身份做当家主母的情况少之又少,而且妾室的娘家人一般不会被看做亲家,不会像正经八百的亲家一样走动。所以,尽管徐掌柜出于与她的恩爱而将她的父母尊称为“岳父”和“岳母”,将她的两个弟弟当做小舅子一样看待,可苏氏并不敢太僭越了规矩,从不叫她的娘家人到徐家来做客。可忽然听见她的娘家来了人,一时间倒是十分不解,一来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是父亲?是母亲?是弟弟?二来不知道他们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我的娘家人?是谁啊?”
张大娘更加压低了嗓音:“是二夫人娘家的二少奶奶,而且她就躲在我房里,不肯到这里来见您,奴婢瞧见她脸上似有泪痕,又神色焦急,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亲口告诉二夫人。奴婢也不好多问,就紧赶着过来告诉您。”
苏氏愈发疑惑:“既然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那为什么不到这里来?难不成还要我去你房里见她不成?”苏氏平日自恃对娘家有恩,除开孝敬父母不说,她的两个弟弟娶妻成家,她也是出了大力的,不仅张罗各种事宜,而且还暗地里补贴了两个弟弟不少银钱,当然那都是夫家的财产,有一部分是变卖徐老夫人的遗物得来的,因此,她觉得若不是自己经常贴补他们,他们的日子哪里能过着这样滋润。故而,苏氏在两个弟弟和两个弟媳面前总是趾高气扬,以恩人自居,自然对两个弟媳也不是很瞧得起。而眼下,这二弟媳来夫家找自己说有重要的事情,可又拿捏着不肯来见自己,非要自己去一个婆子的房里见她,她本能地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本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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