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替她说话,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徐掌柜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主要是想,反正这家丑已经外扬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而最重要的是他想用这些话来堵住姜雨晨的口,不让他再替徐心然说话。
姜雨晨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都有了人证:“表舅,还是好好查一查吧,万一不是心然,她不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而且,真正的凶手没有找到,难保这个人不会再下手啊。这样的话,舅母岂不是仍然处于无危险之中?”
徐掌柜摆摆手:“可这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下人们是绝没有那个胆子的,再者说他们也没有理由这样做,那么剩下的就是我自己,你舅母,和你的三个表妹。我可能害自己的儿子吗?我这些年来想要个儿子都想疯了,如今好容易有了,我护着你舅母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
“表舅您当然不会了。”姜雨晨打断了他的话。
“难么难道是你舅母自己?”徐掌柜苦笑道,“谁会这么傻?为了诬陷一个人,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居然要下咒害自己?就算是你舅母自己做的,那么理由呢?她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啊。而且受害的是她自己,是她未出生的儿子,她图个什么呢?”
姜雨晨这次没有肯定地说不会是舅母,而是一言不发。
徐掌柜以为他没话可说了,接着道:“慧瑛和慧玥,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舅母是她们的亲娘,哪里有女儿害自己娘的?”停了一下,徐掌柜重重地叹了口气,“况且慧瑛慧玥也不如心然聪明,若是这家里有谁能想出厌胜之术来害人,那么只有她了。”
“那么,”姜雨晨问道,“如今舅母情况怎样?胎儿要不要紧?”
徐掌柜说:“幸好,胎儿无恙,你舅母也无大碍。真是佛祖保佑啊。”徐掌柜虔诚地双手合十。
“既然心然处心积虑要舅母,那么效果怎么会这么差?大人没事,胎儿也没事,那么心然等于什么都没做么。”姜雨晨到底是局外人,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问题。
“哼!”岂料徐掌柜一听这话,非但没有去考虑这个疑点,反而生气了,“难道你希望你舅母真的有事?”
“表舅您误会了!”姜雨晨自知说错了话,急忙道歉,“我哪里有这个意思?我也希表舅早得贵子。只是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一目了然,证明这都是心然做的,可仔细想想,却疑点颇多。方才表舅也说了,那个木雕小人额上贴着一张黄符,身上还扎满了针,尤其是腹部,那么这样厉害的法术,这样阴毒的心思,舅母和她腹中的胎儿早就应该感到不适了吧?可是她们竟然没事,那么这是因为心然手下留情了,还是那个木雕小人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徐掌柜不快地看着他:“你舅母怎么没事?这好几天了,她的腹部一直都在隐隐作痛,晚上睡觉也不安稳,今天早上去望月轩时,她面色苍白,直至那木雕小人被挖出来,她已经腹痛难忍了。这些,难道叫做没事吗?”
姜雨晨无话可答,但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若徐心然真的想对那个胎儿下手,那么办法多的是,最近她又在掌管内宅,家中一应事务,全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想要苏氏滑胎,只管在她的饭菜差点里面下毒就是,还不着痕迹。何必用厌胜之术?还把用来诅咒的小人儿埋在一个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地方。徐心然可不像是那样没脑子的人啊。而且,这一切发生得太巧秒了,环环相扣,每件事情都连接得天衣无缝。可这也太巧了吧,巧得好像舅母和慧玥表妹事先就知道那个地方埋了一个诅咒小人儿似的,一挖就挖了个准儿,这简直就是未卜先知了。
可是姜雨晨知道,表舅正在气头儿上,被这一系列的巧合给弄得头昏脑胀,再说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他那未出世的儿子,所以反倒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能跳出这些谜团来重新审视这一切,只会钻牛角尖儿,越想越糊涂。因此,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就是认定了徐心然是那个凶手。
姜雨晨不由得替徐心然担心起来,他以前就听父母闲聊的时候说过,这位表妹在表舅家十分不受待见,过得连个下人还不如。虽然他来到京城这半年,发现她的境况好了许多,可被人扣上这么大一个罪名,难保表舅盛怒之下不会狠狠惩罚她。
于是急忙问道:“既然表舅已有定论,那么,表舅准备怎么处置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