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就传来了东胜惊慌骇然的叫声:“啊!别咬我!走开……啊……”
小林得意地对徐心然说:“我这招叫做‘关门打狗’,很有用的,保管叫这心术不正的小子哭爹喊娘。”
徐心然有些不忍:“算了,也许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不如放他出来,咱们问问到底是谁指使他的。”
小林不肯轻易放过东胜:“不管是谁指使的,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狠狠教训!”
徐心然说:“也许他有苦衷,这也说不定啊。先让他出来吧,我有话要问他。”
小林只好打开了门,将东胜拎了出来。
东胜的模样十分狼狈,大约是老鼠跑到他的脸上身上,他又被捆着,没办法挣扎,而猫咪又扑到他脸上身上去捉老鼠,误伤了他,因此他的衣服被猫咪的利爪抓破了好几处,脸上也有几道血口子。
徐心然看着他,冷冷地说:“给你一次机会,记住,就这一次机会,你从实招来,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东胜哆哆嗦嗦的,不肯说话。
徐心然眉头一皱:“把他丢回去!”
“好嘞大小姐!”小林兴高采烈地又将东胜拎起来,就要开门。
东胜吓得拼命大叫:“大小姐饶命……我说!我说……”
小林重新将他放了下来,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摔得他龇牙咧嘴,看起来十分痛苦。
徐心然说:“我没有多少耐心,你最好还是痛痛快快告诉我,免得我一着急,再让小林把你扔进去!”
“是……是……我一定说实话……”东胜受了这番折磨与惊吓,不敢再有所隐瞒,而是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是……是二小姐叫我这么做的,她还给了我二两银子。”
“她让你放老鼠进去?”徐心然问道。
东胜拼命点头:“是啊是啊,这都是二小姐的主意。小的只是一时贪心,才做下了这等错事。还求大小姐看在我平日对福盛祥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我一定用心做工,弥补我今天的错处……”
“二小姐?”徐心然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不会是见事情败露污蔑我妹妹吧?我妹妹是福盛祥的东家,怎么可能做出对福盛祥不利的事情来?”
东胜急得赌咒发誓:“我若是有半句谎言,老天爷立刻打雷将我劈成两半儿!”
徐心然对小林说:“放开他吧。”
小林不肯:“大小姐,就这么饶了他?这也太便宜他了吧?要我说啊,就让他和他放进去的那些老鼠做伴儿好了。对了,还有猫,一定会让他满意的。”小林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
东胜又一哆嗦:“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吧,我说话算数,饶你这一次。”徐心然紧紧盯着他,“不过,以后我会不会后悔今天饶了你,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东胜又开始发誓:“从此刻起,我陆东胜一定唯大小姐马首是瞻,大小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绝无半句怨言!”
徐心然笑了:“上刀山下油锅倒是用不着,只不过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得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不许推三阻四,不许生出二心!听见了吗?”徐心然脸色突变,厉声喝问。
“听见了听见了!”东胜被捆着,不然一定会趴下来给徐心然磕几个响头,“以后大小姐说东,我决不敢往西。”
“阿威,去铺子里将朱先生和二小姐请来。”徐心然吩咐道。
阿威撒腿跑了,不一会儿,却只带来了朱先生一个人,徐慧瑛并没有跟着一起来。
徐心然眉心一蹙:“二小姐呢?”
朱先生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哦,方才阿威去铺子里说大小姐请我们来商量事情,可二小姐忽然说她头痛,然后立刻就回家了。”
徐心然笑道:“无妨,二小姐不在就不在吧。朱大叔啊,这会儿急急忙忙将你请过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个见证,等我爹回来时,你告诉他,今天这制衣坊到底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
朱先生叹气道:“是不是与二小姐有关?”
方才阿威去请他们的时候,朱先生就发现,徐慧瑛的神色十分慌张,还没等他问问阿威,大小姐请他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她就立刻说她头痛,然后坐上马车就回家了。朱先生一路上猜了好几遍,都没能猜出来徐慧瑛这是怎么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