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求名求权,那儒家的规矩,你面上好歹也该注意点儿罢?”
儒家的规矩,就是“兄友弟恭”么?
也一样沉默的崖松听见张淮这番话,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声。不过,更让他忍不住在心底嗤笑的是——
这两兄弟对上,果然还是张淮这个做哥哥的更沉不住气啊!
张滦却是依言停下脚步,平静道“我也不考科举。”
张滦的面上越是平静,张淮便越是得意。便是眼中都带了几分笑出来“可如今,你是这别庄的护卫吧?这事儿,你就不担心难以收场?你看,你要还是穿着这身道袍,未必会只能待在外院吧?”
张淮的话中,倒是颇含深意。
身为东宫的羽林,要顾忌的东西确实是不少。更何况,以张滦的天资,修习道法远比修习武功要更强。哪怕是在现在的末法时代,对他来说,想要用道法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什么事,也比用武功容易多了。
张滦自然知道这些,是以他也听得懂张淮这话中的深意。
他彻底转过身,面对张淮,忽地反问道“你并不在乎这群芳宴最后会怎么收场吧?”
张淮倒怔了怔,奇道“难道你在乎?”
张滦没回答,反而再问了一句“宋夫人是不是特别疼女儿?或者,宋老太太?”
张淮双眼一眯。
——好吧,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他。
“是又怎么样?”
张滦忽地笑了。和之前迎接他们时的刻板客气不同,他笑得十分之灿烂,让张淮顿时在心中大喊不妙。
没人比他更清楚,张滦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他也很不喜欢那么做。他笑成这样……
“明淑郡主今天早上走得很早,而且是昨夜就做好了准备吧?所以她大概没有告诉你们,昨天晚上,林家有位姑娘提出,心怀坦荡,则不忌于俗礼。我的道法虽然学的是半桶水,但也没有反说自己心怀鬼蜮的道理。所以,我今天就已经派huā梣去说了,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去看看是不是能帮忙……所以玄阳,多谢。”
崖松在一边冷眼旁观,却是没有多么警惕。
这事儿,只有张淮想着避人的道理,他们家少主却是不用。此时看到张淮近乎呆住的模样,崖松又一次在心底摇头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位策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终归还是和那位林大姑娘有关吧?可惜啊,他至少算错了这林大姑娘的反应啊!
听huā梣说的时候,他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按他的了解,那林家姑娘绝不是个鲁莽无知的人,对自己的名声也算是重视。怎么会在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上说那样的话?
可是看到当时张滦的反应,他却相当古怪的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一种特殊的默契!
他们的这位少主,从一开始就莫名的十分重视这位林家大姑娘,可似乎,这种重视中,又满含了一种相当复杂的意味。
直到huā梣转述了那“年少无德”的话,才让那种复杂的意味消失。
那时候……他笑得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比现在脸上的笑容,还要纯粹得多。
再想想,他们至今也该一面都还没见过……
崖松倒是再次在心里重复了“天命”这个词,然后,目光扫了站在边上院子外面的向礼衍。向礼衍正朝这个方向看过来。而这一个,才真正是武学上的天纵之才。且他所学纯粹,崖松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暗地里警惕。
——他自己到底还是学得杂了点!这个向礼衍,若是再大上几岁……
就是现在,崖松也觉得若是于他比斗,会十分棘手。而他纵然站在数十尺之外,只要他细听,崖松也毫不怀疑,他能听见这边的对话。
而就在崖松转开心思的时候,那边的张淮也掂量完毕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滦“看清源你的意思,你对这桩案子已经胸有成竹了?”虽然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担心被牵连啦……张滦都知道让张祥宫找那等利欲熏心的人,何况是他?
“当然不是。”
张滦给出的〖答〗案,在张淮的意料之中,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且他在张淮有些莫名的眼神注视下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事有轻重缓急罢了。”
张淮皱起了眉。
也就在他们这两个堂兄弟“打机锋”的同时,宋清涟的母亲,宋夫人也到了。且她并没有带来任何和尚道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