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戳着她的脑门子说,“她们之前扬言欺负我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办到?何况还是你一个小奴婢!”
温安看了看门外的齐岳远远的招呼说,“齐大人,你进来。”
齐岳远远的看温安,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跺着方步麻利的进来回道,“公主,请吩咐。”
“这是我新剥的葡萄,南方的贡品,这个季节都很少见的,你过来尝尝?”
“谢公主,臣不吃。”他一副恭敬的样子站在温安的面前,让温安看着却是十分的不自在。
“流苏,给齐大人赐座。”
“谢公主,尊卑有序,臣不坐。”
温安抬眼给流苏使了个眼色,流苏会意一笑,然后,从柜头拿出一个狭长的木质盒子。
流苏笑语盈盈的说,“齐大人,七年前的今天,你被分配到朝凤宫侍奉公主,七年来,兢兢业业,毫无怠慢,今天,公主特赏赐你宝剑一把,还不快快收下?”
齐岳忽然跪在地上,一本正经的说,“谢公主,能伺候公主是微臣的福分,臣会一直恪守本分效忠公主,这宝剑微臣万万不能要。”
温安捂鼻偷笑,又假装生气的问,“齐大人,本公主命你抬起头回话。”
又是半晌,他才仿若极不情愿的抬起头。
温安见他麦色的左脸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恍惚间记忆飘回五年前。
那一年她十一岁,大公主和二公主一早跑到自己宫里来炫耀,说是头夜皇后给她们讲了一个灰熊的故事,两位姐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灰熊是何等憨厚可爱,还说黑熊会帮人实现愿望等等。温安羡慕的不知说什么,她们见温安不说话,便开始讥讽她目不识丁,是个野公主。
是齐岳,第一次抱着瘦小的温安见到了丛林里真正的灰熊,可是,次日,意犹未尽的她却偷偷的溜出宫,一个人去找那灰熊许愿,若不是齐岳来的及时,她早成了灰熊的早餐,可是为此,他的脸却被灰熊挠了深深的一道伤口。
那道伤口,是齐岳对自己的忠心。
温安看得一时失神,竟然探起身子伸出右手去抚摸那道伤疤。
当她冰凉的指尖触及到他脸上的温热时,她只觉齐岳忽而浑身一缠,紧跟着磕头道,“公主没有别的吩咐,臣要去马场骑马了。”
齐岳刚转身,却忽而驻足,大喊道,“是谁?谁在朝凤宫外偷偷摸摸?”边说,边一个越步跨门而出。
看着他英姿飒爽的背影,温安慨叹了一声。
流苏在一旁悄悄的问,“公主,有句话奴婢不知当不当问。”
温安看着远去的齐岳黯然伤神,随口说,“要问便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齐大人。”她的声音仿佛刚到了喉咙便戛然而止。
温安想了一会儿,才静静的点点头,万分感慨的说,“我是很喜欢他。”但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赶忙补充道,“可是,我所说的喜欢,不是大姐对弦王的喜欢,而是习惯了和离不开。”
流苏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呼了口打气,又摸着胸口缓了半天才说,“哎呀公主,可吓死奴婢了,虽然齐大人在宫里位高一品,又是多年伺候过皇上的红人,但是凭借皇上对您的疼爱,他不会把你嫁给如此平凡的人的,您是命中注定的大富大贵,现在,就连弦王都看好你,竟连皇后的嫡亲女儿都不要。”
温安微微叹了口气,望着流苏说,“齐岳不是说嘛,天上若掉下馅饼,那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流苏走到温安的身后,帮她轻轻的捶着背,边捶边说,“齐大人自小便是孤儿,在法华寺长大,没有感受到人间温暖,对别人也极少信任,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幸好,刘太师的儿子跟他要好,平日里多加关切,齐大人才开朗了不少。”
温安好奇的问,“你是说刘太师之子刘万卷?”
流苏吐着舌头说,“刘万卷是您公主才能叫的,我们这等奴婢才不敢那么叫。”
温安又闷笑了一笑,便不再说话,心下想,刘万卷饱读诗书,医术高明,聪敏机智,是陈国难得的栋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