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清浅的时候,温安欲哭无泪的无言以对。
当他看见清浅的遗体就躺在朝凤宫的正殿上时,仿佛一只愤怒的狮子,举起长剑便不停的往温安的胸口戳,边戳口中边不停的责骂道,“若不是你,清浅怎么会死!”
温安啊的惊坐起来,玄视四周,才知道原来是噩梦一场,可是,清浅和流苏的遭遇又怎么能是噩梦!
她下了地,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还是拼着力气往流苏和清浅的住处走,她此生永远不能忘记清浅身下那一湾鲜红的血。
侧殿里,流苏头顶包着纱布,正在喂清浅喝药。
清浅卧在榻上轻轻的摇头,往日白皙的脸上透出斑斑青紫,她冷笑着轻问,“孩子没了,这良药又为谁喝?”
流苏泪光点点安慰道,“就算是为齐大人,为齐大人而喝。”
清浅又冷笑,“齐大人的心里只有陈国的荣辱安危。”
流苏叹了口气,“自古男儿志在四方,几人能懂闺中女儿家的情意。”
清浅道,“流苏姑娘不必担心,清浅出身粗衣,这点小跌小伤不算什么,还是赶紧去侍奉公主,公主最近火气攻心,我用心炮制的茶你可要多给公主服用一些,强体祛火。”
温安见流苏点头欲往外走,便赶紧一人先回了屋子。
烛光下,她挑眉深思,清浅,是个不俗的女子,是个勇敢的女子,或许就是这种勇敢的女子才懂得爱,才配值得有人爱,看见桌子上她为自己精心调制的茶,虽苦,却还是抱着茶壶一饮而尽。
刚喝完,便听外面传来李公公熟悉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温安刚欲委屈的哭出来,却又听李公公紧接着扬嗓高喊,“皇后驾到!静雅公主驾到!馥香公主驾到!弦王驾到!”
温安的身子不禁往后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不知这次,父皇会站在哪一边?
皇帝气愤的走了进来,身后的皇后也是一脸的暴怒,静雅公主哭哭啼啼的说,“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六妹今天可是拿着剑指着儿臣的喉咙,扬言要把儿臣杀死!馥香可以作证!还当场杀重伤了两个小太监!”
皇帝和皇后威严的坐在殿上长椅,皆是一脸的怒气。
皇后横眉怒目道,“皇上,这次温安确实做得出格,前有二皇子勾引良家妇女,今天可好,姐妹刀剑相残,滥杀无辜,皇上,如今日您不严惩温安,后宫永无章法!永无安宁!”
皇帝一拍桌案怒道,“温安,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赔罪!还不给两位姐姐赔罪!”
温安一脸木然的立在那里,苦笑道,“父皇,您为何不问问向来对两位姐姐低三下四的温安今天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对她们拔刀相向?”
静雅公主越发哭的委屈的说,“六妹,就是姐姐有天大的错,也由父皇和母后教诲,妹妹就算看不惯姐姐的作为,也千不该万不该拔剑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姐姐!你我可都是亲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况且我就是教训了一下两个奴婢,又没把她们怎么样!”
温安看着大姐恶人先告状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恶心,她苦笑着问,“大姐,事到如今就不必再演戏了,你无端杖责我的两个奴婢,害的流苏昏迷,害得齐岳的妻子清浅小产,齐将军现在正在快马扬鞭的奔赴边疆保家卫国,你身为一国公主,就这样对待一个肱骨之臣的妻子吗?齐将军和清浅的孩子没了,我倒看看你拿什么赔!”
皇帝顿时一脸奇异,转头问大姐道,“静雅,这是怎么回事?”
静雅公主生气的从腰间拿出两个布偶道,“父皇请看,这是儿臣从清浅姑娘身上搜下来的巫蛊布偶,上面写的时辰正是儿臣的,儿臣刚见的时候,上面可是扎了许多枚银针呢,两个奴婢竟然敢如此诅咒儿臣,儿臣岂有不罚之理?”
温安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布偶,一时间竟然慌乱了,嘴上虽极力反驳,但是内心深处却打着敲边鼓,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做了此事?
皇帝气愤的命人将流苏和清浅带了上来,两人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皇后一脸戾气问道,“这些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竟敢诅咒公主!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