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望着下面两边看不到头的席位,和看不到头的官帽,她脸上带着静静的微笑,想:学校开学典礼的时候,比这人还要多呢!
把这当作开学典礼,她心情就平静下来。
但她是长姐,不但自己不能出岔子,还要照顾弟弟。
秦讳原是亲王之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所以还算镇定,反过来照顾安慰她,怕她生长在乡野没见过这般场面发慌。
那秦语才三岁多,奶娘不在身边,亲娘也不在身边,先因为父王在一旁。又记着哥哥的叮嘱,因此规规矩矩坐着;然等太子下位代皇上给各国使臣敬酒,他便坐得浑身难受了,又被许多人盯着看,害怕得想哭。
杜鹃见他苦瓜脸模样。忙问:“怎么了?”
秦语不理她,转向秦讳,“二哥哥!”
秦讳和杜鹃就怕他有事,所以将他夹在中间坐。
这时听他声音带着哭腔,忙哄道:“语儿听话,别哭。不然父王该恼了。瞧,皇爷爷看着咱们呢。”
秦语听了,怯怯地看了正元帝一眼,更害怕了。
杜鹃一看这样不行,打点耐心哄道:“语儿。你可是太子的儿子,怎么能哭呢?你要像父王一样勇敢能干!这京城的小孩子可羡慕你了,他们想来参加这宴会还来不了呢。皇爷爷不让他们来。”
几岁大的娃儿,若想晓以大义令他明白事理,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杜鹃讲完道理就来实惠的,指着在阶下啃烤羊的如风又道:“等下散了,大姐带你和如风一起去御花园玩。”
如风一直跟着她。因此也来到乾阳殿。
这可是现成的祥瑞之兽!
正元帝命御厨单烤两只整羊来喂如风,在群臣面前献宝。
秦语一听来了精神,忙问:“真的?”
他听说了郡主姐姐骑老虎的事。羡慕的不得了。
杜鹃道:“当然是真的。”
秦语又问:“我能骑它吗?”
杜鹃道:“那要看它高兴不高兴了。如风喜欢勇敢坚强的小孩子。你乖乖地坐着,别哭闹,回头我让它驮你。”
秦语听了十分高兴,乖乖地点头。
杜鹃搞定这娃儿,松了口气。
想想又叮嘱道:“要是不舒服了,想尿尿了。就跟姐姐说。”
秦语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过那眼神。杜鹃觉得怪怪的。
她疑惑了一下,也没当回事。就去看面前条几上菜式,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不至于冷了吃了闹肚子。
谁知秦语嘀咕道:“是如厕。尿尿难听死了!”
杜鹃手握筷子瞪着这小子。
谁不知如厕,这不是怕他人小听了别扭嘛!
秦讳忍笑道:“大姐别见怪。”
杜鹃嘟囔道:“我才不见怪呢。”
他姐弟几个言来语往,秦语去了些拘束,恢复了小儿活泼好动的本性,就伸手去长条几上抓东西吃。
杜鹃忙制止道:“这都冷的,你人小,吃了肚子疼。回头再让人弄些热的给你吃。”
秦讳也不让弟弟吃。
秦语只得罢了,干坐着瞧如风啃羊排。
正元帝坐在上方,虽然要应付众臣,眼角余光却将他们之间情形连同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见杜鹃关心幼弟,对这个孙女更喜了。
这宴会还算喜庆热闹,歌舞也美,然杜鹃坐在高处,众目睽睽之下就少了些乐趣。
她也不在意,心想混到结束就完了。
但她显然是痴心妄想,有人不让她好过了。
孔老先生乃前任国子监祭酒,名望极高,如今不管事了,只在国子学任讲学博士,今早才被正元帝加封为太子少师。
他极重规矩礼法,因此对炎威太子私奔一事耿耿于怀;又因为重规矩礼法,他坚决支持炎威太子,不赞成废太子、重新选立其他皇子。
本着为国为民的打算,他抖擞精神要好好教太子。
眼下,他却盯上了靖安郡主。
一通歌舞过后,炎威太子也将重臣老臣都敬到了,回到座位刚坐下,孔少师趁着这个间隙,就开始发问了。
“皇上,老臣有话问靖安郡主。”
大殿里忽然就安静下来,群臣不约而同都看向最高处。
第二拨歌舞的表演者被拦在殿门口,不准进来打扰。
正元帝看看这老夫子,再看看被点名的孙女,半响才道:“老爱卿有何话要问朕的孙女?”
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感觉。
杜鹃也警惕万分,睁着一双妙目看向那老头,心想我惹你了么,当着这么多人你单点我的名?
余者如太子皇后,甚至坐在最边角的林春都将心提了起来。
孔少师起身道:“微臣观郡主仪容不俗,举止优雅得体,又听说皇后娘娘曾派宫嬷去荆州山里教导郡主,显见得郡主是知道规矩轻重的,因何之前大闹京城、在十三皇子屋顶上坐了一天一夜?”
太子私奔他还不打算放过呢,何况他女儿这等行径了,他当然要直言,否则对不起“太子少师”这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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