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裴子慧还想再劝,甚至想好好的给宋玉梅洗洗脑,但是嘴边的话还没吐出来,却被段氏用眼神制止了。
随后段氏又看了宋玉梅一眼,怜惜地说道:“妹子,要不你就在我这儿住上几天,利用这几天的辰光,我把我所会的刺绣手艺都教给你,待你练得熟了,再给‘锦绣坊’绣花样如何?”
宋玉梅先是想了想,紧接着又有些失落地摇摇头道:“姐,您看我能行吗?”
“绣花这东西贵在悟性和用心。”段氏说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又道:“若是你用心,也没什么不可……”
宋玉梅从段氏的眼神中就知道希望不大,所以还是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这悟性应该不行。就不给姐姐找这个麻烦了。我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就是。”
段氏也觉得宋玉梅的手艺,若是自己绣来玩一玩还可以,可若拿出去赚钱,那还欠许多火候,就算是裴子慧,她也不及呢!所以见她死心,也就没有再劝。
几个人不再提此事,待午饭过后,宋玉梅也就回去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却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夜里,下了一夜的大雨,待天色蒙蒙发亮时,才终于由雨转晴。
晨曦将至,残月渐隐。
裴子慧正在屋里起身穿衣服,忽见窗外人影幢幢,有人吵闹的声音,有急促的脚步声。她虽然遇事冷静,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好怕的事情,但就是见不得这个情形,所以一下子手足发软,脸色苍白。一切皆因前一世七岁时,家中遭过一场回禄之灾,当时情形就是如此,二十几年,印象不消,至今余悸犹在。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早晨就这么吵!”她飞快地穿好衣服,大步跨出来几步,对着几个柱子和阿紫等人大声喊道:“你们在乱什么?”
一句话还没问完,只见银柱扶了一个满身泥污蓬头垢面的女子进来。裴子慧越发觉得心惊,但总算看到自己的爹娘安然无恙地跟在身后。提着的心才算略略放下。
裴二抢上几步,伸手掀开门帘,不断嘱咐银柱和阿紫:“扶好,扶好!”又转头向里说了句,“快,快搬一张椅子过来。”
惊魂未定的裴子慧搬了椅子过来,又瞥了一眼被扶进来的人,惊慌问道:“谁啊?”
阿紫嘴快,回道:“是梅姨!”
“梅姨?”裴子慧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梅姨?”
段氏一拍大腿,抢上一步说道:“还有哪个梅姨,是你三婶。”
裴子慧这才在惊恐中恍然大悟。
随即低头再看这个满身泥污的女子,再一听这人是宋玉梅,裴子慧当下心就酸了。她急急迎了出去,正好银柱扶着她走了过来,弯腰仔细一看,此人不是宋玉梅又是谁?
“梅姨?”裴子慧颤着嗓子叫了这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
“子慧,是我。”宋玉梅勉强一笑,满脸泥污的脸上,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看上去异常恐怖。
“真是梅姨!”裴子慧和段氏同时双泪交流,一边伸手去扶,一边问:“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那边,裴二见她们磨磨蹭蹭的,语气早已不耐烦,鲜少冲着母女二人不悦地喝道:“这个时候还哪有工夫问原由,还不把人扶进去,这腿上还带着伤呢!”
二人低头一看,这才瞧见宋玉梅满是泥污的裤腿上,确实渗着红色的血迹。
裴子慧赶紧在大椅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大家合力将宋玉梅扶上坐了下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再加之宋玉梅又受了伤。段氏早已乱了阵法,除了心疼和流泪,再也说不出来别的。还好裴二比较冷静。
“快去端热水,再把给周少爷用的药拿来,给玉梅上药。”裴二一迭连声地吩咐着周围的人,最后又望着段氏说道:“看她的样子是虚极了,赶紧煮碗粥来吧!”
“对,对!煮粥,赶紧煮粥!”段氏一迭小跑地去了厨房。
这个时候阿紫端来一碗温水,递到了宋玉梅面前,柔声说道:“梅姨,你先喝点温水吧!”
宋玉梅感激地看了阿紫一眼,接过了碗,但是那手却是在发抖,碗中的清水也几次险些洒了出来,阿紫接过碗要动手喂她,却又被她固执地拒绝了。
裴子慧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睛一次次地模糊。
古代生柴做饭,哪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裴子慧急在心头,踱了两步突然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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