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血色尽褪,此时不过分家二字,就吓得她不行了。
“家里的生意,财产田地,皆可分你们一半!”
容华的话,如利刃一般直戳进容明德心底最隐秘的愿望。他眼里一喜,就要张口答应。却被谭无艳一指掐在腰间,他要说的话,就被咽进了肚子里。
“我说侄儿啊,这分家,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况且,你爹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放心老爷子跟着你们家。”
谭无艳伸出手,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一如既往的尖利,“这样吧,婶婶呢!也是一家人不说二话,老爷子归我们养!所以这家产,你也得给我们三分之二。你现在也没个夫人什么的,这诺大的宅子,你一个人也看不过来,老爷子也老了,搬来搬去的也不习惯。这样的话呢,这主宅,就归我们,你们去城西的别院住着。”
说着,谭无艳殷切的伸出手去抚住正气得直喘粗气的老爷子,顺了顺他的胸口,一脸关切的笑意,“哦,对了,只有你们兄妹的话,生意想必也照看不过来。京城地段好,那里的铺子就归你了吧,这寻阳城的,少不得,只好累了我自己,亲自照看了!你看如何呢?老爷子?”
听到二儿媳这样说,容老爷子脸上的褶皱抽搐着。心里却在衡量,不,不行,二儿子一家,没一个做生意的料子。从他京城的那几间铺子就知道了,自己也不是。不,不能分家,若是分了,这家业,估计就败了!
容老爷子猛地抬头,看向神色漠然的大儿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这才转身容华,“这分家大事,不是你一个小辈能决定的,待我跟你父亲好好商量一番再说。”
“我爹他早已不管事,有什么事情,我可代他作主。而且,有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存在,这个家,孙儿再也不敢呆了!”容华寸步不让,死死的盯着容老爷子。
被容华这样发狠的眼神盯着,饶是容老爷子的脸皮够厚,也有些受不住了。他扫了眼那黑黝黝的小屋,还有里面不时传来耗子争食的声音。他不由有些恼火了起来,今天这个二儿媳确实做得有些过了,这些个事情,她难道就不知道悄悄的做么?竟然还让容华抓了个现行!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看着容华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若是不给容华一个交待是不行的了。他再次清了清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透出一股和蔼的意味来,“华儿啊!你的话,爷爷会好好考虑的。什么分家不分家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转身又对着谭无艳厉声道,“还有你!身为一个长辈!孩子做错了事情要教训,可是也要分得清轻重才是,那么小的孩子,你把她关到那里面,万一吓坏了怎么办?”
见容华还想再说什么,容老爷子忙将手一挥,佝偻着身子,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了好了,我知道华儿你们受委屈了。一家人,能原谅就原谅了吧,这样,我罚你婶婶禁足三天!”
说完,还不待众人反应,他就搭着小丫环的手,转身一边咳嗽着,一边感慨,“唉,老喽!就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唉……”
容华狠狠的摔上门,坐下。忍冬见势不对,忙着人去请卢嬷嬷还有容伯了。
良久,容华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但心里的郁结,却是比方才更重了。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哈!有谁家的亲戚如他家这般极品!
容家的家业,是他的父亲,容明盛一手一点一滴打理下来的,更是她娘拼死保护下来的。这下倒好,竟然想要他们一家净身出户!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可是想到老爷子的偏心,容华的心里不由又是一阵烦躁,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说不定以后,他们还真的会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去。
同一时间,明德居。
容明德气喘嘘嘘地从谭无艳的身上翻身下来,仰躺在床上。“你说,那小子到底是啥想法?真的要分家?”
谭无艳慵懒的支起身子,乌黑的长发滑过容明德光裸的胸膛,带来一阵冰凉刺痒的感觉,让本就余韵未去的容明德不由又是一个哆嗦,一把抓住了她的发,揉在手上。她伸出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前划着圈圈,若有所思地道,“谁知道,明德,你要小心。我看那小子所图不小,你要是再不动,我看,这家啊,以后可就没你的立足之地了。”
说着,又委屈的举起胳膊,雪白的腕子上,有着一圈乌青的痕迹。她微微地嘟起红唇,声音娇媚,“你看,他今天是真的下了狠手哇!我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了下那个小妮子,他就,”
看着自家妻子娇媚的模样,容明德只觉得有一把火又从身体里面烧了起来。他猛地一翻身,将谭无艳压在身下,脸上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嘿嘿,让爷来安慰安慰你!”
谭无艳不依的推了推身上的人,“死样!下去!我还在禁足呢!都是你害的,若是你有用一点,何至于让一个小儿欺到人家头上!”说着,她委屈的拭了拭眼角,缩转了身子。
容明德一愣,低头看向妻子,想起了今天下午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哼!小子,是你不仁在先,那我也就不义了!他眼里射出一丝如毒蛇噬人般的光,搂紧了怀里的人,在她耳边呢喃着,“无艳,你放心!快了,就快了,爷就要将那小子踢出去了!”
听到这话,谭无艳转过身子,仔细端详着容明德脸上的神,看他不似作伪。这才展颜一笑,雪白柔腻的双腿缠上容明德的腰间,找到他的唇,“明德,你真好!”
容明德满意一笑,凑了上去。一时间,满室寂静,只听得那个雕花大床如摇橹般吱呀吱呀的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