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白居真的要败,恐怕他想要赚油水钱也越来越少了,商富的脑子一下子惊醒起来,开始为自己设计退路。
白云生看见商富深思,脸色变幻不明,还以为是自己挑拨离间,祸水东引的办法奏效了,商富开始嫉恨张悦娘了,便心里一番得意,暗道张悦娘你给我亏吃,我就帮你竖立仇人,哼,哪怕时不时有小人伸一脚,让你拌一脚,我看的也舒服呀。
“商大哥,你在想什么,我知道我们太白居是和钱记合作习惯的,而且各方面也有优惠,一旦换了洪记,不说有没有优惠,就看张悦娘那仗势欺人的嘴脸,恐怕进价上还要多出一倍。只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东家交待的,他还特意说,舍了这些小利,能得大用场就行。东家看的长远,计划的自然也是大事,只是我这人眼界比较小,所看到的只有商大哥的利益被牺牲了,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呀。只是我也尽了力了,我是费尽口舌,但那张氏就是不听劝。其它都不要,就要换进货渠道,我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故意与商大哥为难?”
话说到这儿已经够够的了,如果商富是个有脑子的,就会顺着白云生的思路走,认为张悦娘在为难他,在剥夺他的利益,就会恨上张悦娘,以后会想方设法的陷害张悦娘。
他商富就成了白云生手里的一把枪,指哪打哪!
只是可惜呀,商富偏比白云生所想的聪明那么一丁点,他可不想被人当枪使。如果他不聪明,又怎么能在这青峰县当了太白居七八年的采买负责人呢?
不过表面上自然是要托着些白云生,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任由自己施为。
“碰!”商富猛然一拍桌子,气呼呼的站起来,“太过份了,这个张氏,我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偏要如此为难我?”
眼角瞄到白云生翘起的嘴角,十分愉悦放心的拿起茶杯喝茶。
商富心中冷笑。好你个白云生,自己做下的好事,还要拉我下水,让我给你当枪使,你当我是傻的不成。
“商大哥,切勿动怒。谁让我们要求着人家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在东家面前替你说了多少好话,但都没有用,真是委屈商大哥了,要不这样吧,白某就把自己每月的工钱补贴给商大哥……”
商富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说进货拿回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但毕竟不会有人摆在明面上来说。
白云生口口声声说他受了委屈,又假惺惺的说要补贴他,分明是扣死了他吃回扣的事,他如果脑袋一糊涂,为了几俩银子,收下了,那以后可就是一个切这的把柄纂在他手里了。
他白云生初到太白居,表面上大家对他和和气气,但是心底都不服气,我们都是为太白居服务了一辈子的老人儿,你凭什么空降一个人过来,管着我们,拘着我们,我们凭啥听你的,你个只会在主子面前摇尾巴献媚的奴才,又比我们高了多少?
所以大家伙儿都是不太爱搭理他的,尤其以商富为首,他们都是把持着一家酒楼最为重要的部分,比如帐目,比如进货,比如对外客的交际等。
而其它人又以商富马首是瞻,因为他掌握着钱,他就是老大,跟着商富的那些人,平时去钱记买东西,都是有极大优惠的,这种优惠,都是把价格提高几倍,算在酒楼的帐里的。
绕了几个绕弯,不过是用公家的钱买了私人的东西罢了。
白云生还真是用心良苦呢,先是借他的名义收拢其它人,还暗中埋下绊子,一旦他地位稳妥之后,便是他被当成枪推出去的时候。
你白云生是聪明人,我商富也不是笨蛋。
“白掌柜,你这话说的让商某无地自容啊,做为太白居的采买,我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做事,从来不多拿酒楼一分钱,也努力让酒楼得到更好的货源,每月酒楼都有发工钱给我,我真不晓得白大哥所说的损失是指什么呢?”
商富眼底狡黠光芒一闪,只要你敢说出来,只要白云生敢说出来,他立即就说白云生诬赖人,俩们俩如果闹翻了,那些观风的人一看,哪里还会把白云生当回事。
所以白云生不敢说出来,只得哑巴吃黄连,自己吞。
是的,白云生心里暗啐一声商富是老奸巨滑,有点懊恼自己有些急躁,眼看把柄就要到手了,却又被那老家伙识破。他脸上却是陪着笑,用手轻轻一拍自己的右脸,“商大哥千万不要介意呀,看我这人吧,一着急,就说错话,商大哥自然是为太白居尽心尽力,这点不但是我,京城的东家也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必不会亏待你。我即刻就给东家写信,让东家给你涨工资,以嘉奖商大哥的勤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