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儿戏般,他所看得见的世界只有沈苾芃一个人。
“德隆帝新立,大有革除弊政百废待新的魄力,所以今后我会助他一臂之力,将那些骄傲的主战派老将送去他们应该好好享受的田园中去……”
沈苾芃暗自冷笑,好一个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我那老岳父沈长卿提出来的互市贸易的计策本侯爷深以为是,不出三天为沈家平反的诏书会传到临安……”
君骞怀中的沈苾芃猛地挣扎了一下。
“别动!”君骞抚着她的肩头,“为夫只想问……你将你大哥藏哪里了?你们的父亲马上要回到京城官拜内阁首辅也未为可知,这么好的事情他应该回来看看……况且你大哥跟着欧阳云阔起事只怕会引火烧身!”
“君骞你知道了什么?”沈苾芃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君骞碰触她的家人。
君骞看着她,心头满是矛盾,欧阳云阔竟然消失了,他派人连夜追杀却发现欧阳云阔躲到了涿州。当他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才得知欧阳云阔被沈筠救到了海外。这让他分外恼火,为何偏偏是沈筠和他作对?若不是看在沈苾芃的脸上,这个人早已经被他除去了。京城中的人都已知晓,沈筠同欧阳云阔是发小。
“芃儿,你将你哥哥藏的很及时,很偏僻,不过待我抓住他后你还是劝劝他,跟着我走,我会包你沈家一世荣华。”
沈苾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挣脱了君骞的束缚,看着他眉间的一抹犹豫,突然觉得心情奇好。
“欧阳大哥还好对不对?”
沈苾芃一声亲切的欧阳大哥和着明媚的笑颜,令君骞极度受伤。他的眸子渐渐沉了下去,冷冷看着她。
“欧阳大哥一定没出什么事,”沈苾芃脸上表情没有作伪,她真的是不再担心了,君骞今天这样一说倒让她多日来对欧阳云阔和大哥的一片担忧之情化为乌有。
君骞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君骞……你和三殿下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世人所不齿,你们输掉的是道义,即便再怎么补救也如沐猴而冠徒增笑柄而已。”
“是吗?九殿下就是正统了?”君骞唇角微翘。
“最起码九殿下知道该如何治国而不纯粹是阴谋诡异,君主仁义,四方来效这便是治国之本。”沈苾芃带着些许故意,被君骞囚禁在这里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次机会羞辱他激怒他让他痛苦,她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芃儿,”君骞突然嗤的一笑,“你对九殿下也这么了解,真的是太让夫君惊诧了!”
沈苾芃看着他充血的眸子里一股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微微笑了笑:“与九殿下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知道这人定会是个好君主。”
“是吗?”君骞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惜了,现如今已经化成了灰烬!”
沈苾芃一愣眉宇间露出了惋惜之色,君骞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擒住,冷冷瞪着她:“看不出来你对男人倒还有些见地?”
“是的,别人我不敢说但欧阳大哥绝对是真君子!”
“伪丈夫吧?”君骞这一次是真气着了,“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小人!有本事别躲着啊!”
沈苾芃嗤的一笑:“真正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够了!!!”君骞猛地将她的下巴挑起来,凤眸中带着些许嫉恨交加的绝望,“你要同我谈论治国吗?”
沈苾芃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愣了一下。
“是,我的治国之才可能比不上你的欧阳大哥,但是为夫今儿要先好好治家给芃儿你看看,”他猛地将手附到她盘好的发髻上,将簪子瞬间扯落。如瀑墨发洒落下来,遮住了冬日正午的骄阳。
沈苾芃的惊恐还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却被他狠狠压在了身下,锦塌边的帐子垂落下来,君骞决定要好好报复这只妖精。这只在夫君面前只会夸赞别的男人的妖精。
玉芃轩外的丫鬟们纷纷捂着唇嗤笑着,红着脸彼此交换促狭的眼神,这侯爷也太……太那个什么了……要知道这可是白日宣yin啊!
地堡中素锦冷漠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楚天的面前,这一次没有鞭子和剑芒只有素锦丢下来的一包物事。
楚天用脚勾了过来,滚动着受伤的躯体爬到了包袱边,打开一看登时喜上眉梢。打开锁链的钥匙,一瓶治疗琵琶骨上毒伤的药,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君骞晋封侯爷,娶沈苾芃为妻,十天后玉华山北坡见面。”
楚天一阵错愕!暗暗咒骂了一句,将纸条塞进了嘴巴里,嚼碎,咽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