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却听夏静秋笑道:“不必了,我今日来也是找表哥有些事情,叶伯父随我一起就是。”
叶六郎也没什么心思去推辞,道了谢之后,便同夏静秋连带着她的贴身丫鬟,一起朝着议事园行去。
路上夏静秋随意地问了些话,其后,从叶六郎的言辞中,她隐隐觉察到了些不对劲,虽然不能肯定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定是跟落银有关没错儿——落银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但见叶六郎无意多说,夏静秋也便不好再深问下去,心底却存了分疑惑。
徐折清正在议事园正厅中,正同柳共喜盘点着上个月茶庄里的基本收支,然而柳共喜却发觉,今日的徐折清,十分的反常。
这半个时辰里,少说也走了七八次神吧?起初柳共喜还认为,东家或是因明日的大婚难免兴奋,然而随着徐折清走神次数和时长的增加,他逐渐地意识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因为徐折清的脸上还有眼睛里,不仅没有丝毫作为一个准新郎官该有的欢喜,反而是一种极其沉重的情绪,毕竟柳共喜最擅长的就是看别人脸色。
就在徐折清不知道第多少次走神的时候,柳共喜在心里叫了声苦之后,赔笑说道:“东家,您如果有事儿要办的话,这账改日我再报给您听吧?”
徐折清听得这句话,堪堪回过神来,心下一时也是烦乱,便对柳共喜挥了挥手道:“也好,你先下去忙其它的事情吧。”
柳共喜点头道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刚踏出大厅的时候,迎面就撞见了叶六郎和夏静秋。
柳共喜微微一愣之后,才揖礼打了招呼。
待叶六郎和夏静秋步入了厅中之后,他眼中才显现出了疑惑不解,柳共喜的注意力不是在久不露面的夏静秋身上,而是在叶六郎身上。
他是认得叶六郎的。
喜宴过后,叶师傅忽然没来上工,也没有任何告假的音信传来,他便禀到了徐折清这里,却被徐折清告知,叶师傅身体欠妥,暂时不会来上工。
毕竟,当晚落银落水一事,在颜安和胡琴刻意的保密下,并没有外人知道。
但纵然如此,还是教柳共喜发觉了一些端倪,心道若是叶师傅真的身体欠恙,怎会连个信儿也不让人捎来,同落银共事这么久,他很了解落银一丝不苟的作风。
本来就心存怀疑,眼下见叶六郎来了茶庄,柳共喜更是觉得里头有事儿。
往厅内瞧了一眼之后,柳共喜才不解地摇着头离去了。
徐折清在见到叶六郎的那一刻,显然极其的不自在,甚至有羞惭的情绪出现在了脸上。
“伯父请坐。”徐折清起身相迎,又连忙吩咐了丫鬟去泡茶。
却听叶六郎径直道:“不必麻烦了,我今日过来只是为了问徐公子几句话而已,问完便走了。”
徐折清看了一眼夏静秋。
夏静秋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看了徐折清一眼,再又看了叶六郎一眼,适才折身走了出去。厅内的丫鬟,也都三三两两地开始退了出去。
“伯父可是为了落银的事情而来?”徐折清的声音有些沙哑,全然没了往日的朗润,一来是因为他逼毒耗费了太多内力,二来是因为,这两日来他都未曾阖眼。
“本来明日是徐公子的大喜之日,我这样贸然过来打搅的确有欠妥当,可我不得不来。”叶六郎听他明知道落银的事情,却始终没有主动给出解释,一时间,心里不由地有些愤怒。
若非不是顾念着徐折清往日对落银的照顾,依照叶六郎的性子,大约已经彻底黑脸。
“敢问徐公子可知道落银何以会落水,而且在喜宴上身中烈性迷药?”叶六郎的声音,隐隐含了些质问的意味。
徐折清表情复杂,心里更是五味繁杂——难道,要他告诉叶六郎事情的全部经过吗,他的父亲设计给落银下了迷药,并将他也算计了进去,企图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将落银永远的留在徐家茶庄。
他真的说不出来……
徐朗之再如何,这件事情做的再不对,可终究还是他的父亲,而且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产生的后果无法可想。
二来,他也没有当着叶六郎的面承认事实的勇气,承认落银之所以落水,是为了躲避被他……
这些他真的说不出口来。
“事情还在查证当中……”
良久,徐折清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