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原来是妹妹到了!先我只说,让你过去我跟着你,你非不肯,如今怎么样?到底来迟了!”大太太忙走过来携了苏二太太的手,走进了夫人堆里。
苏二太太只作没听见她的话,反亲热地拉了田家三夫人的手,并祁夫人的手道:“咱们倒成了天天见面了!改日就让妈妈们搬了二位的行李,跟我回去如何?”
那二位便一齐笑了起来,祁夫人转头在小姐堆里找了找,一眼看到祈男,便低低在苏二夫人耳边道:“今年是她了?”手便从袖子里偷偷指向祈男。
二太太微微颔首:“夫人觉得如何?”
祁夫人笑道:“你的眼光还会差?依我看,比上一个还强些,只不知有无时运罢了!”
因大太太在,苏二太太便不太情愿提到进宫之事,很快就掉转了话题,笑道:“三小姐的嫁妆想必也差不多了,我只等着过了年关,就要喝新媳妇茶呢!”
祁夫人当了田三夫人的面,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知道这门亲事当初明明是田家推而却之的,如今自己却反捡了起来,怎面上不有些讪然?
也是苏二太太有些失了眼力。
好在田三夫人倒没什么反应,倒替祁夫人将话题又岔了开去:“你们见没见着刘夫人?”
提起这事,顿时夫人们便窃窃私语起来。
小姐们各自为政,有些相熟的,便寻了一处,如苏家大房的两位,很快就与祈鸾粘到了一起,余下不熟的,便各人于楼内赏玩,彼此不过寒暄而已。
祈男便是其中之一,她无意于社交,祈缨也没来,姨娘们又被打发去了别处,只好拉了玉梭,各处打量。
原来高楼设计得极为曲折复杂,外头看着已十分华丽迷离,走进楼来,愈弄得人心醉目迷,幽房密室,排列得好似花朵一般,楼前小院里,这边花木扶疏,那边帘栊掩映,一转身只见几曲画栏,隐隐约约,一回头又露出一道回廓,宛宛转转。
进一步便别是一天,转一眼又另开生面;才到前轩,不觉便转入后院,果然是逶迤曲折,有越转越奇之妙。
祈男不过走了片刻,便又觉得头昏起来,看看周围,已经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了,也不知别的小姐去了哪里,反正这楼够大,再来百十个也包容得下。
“这倒不用防贼了,”祈男半靠在玉梭身上笑道:“哪个贼来了能绕得出去?我便佩服了他!”
玉梭也笑:“可不是?这样别有洞天的,亏那什么大师如何想来?若画在纸上,只怕左一个圈右一个圈,不看花了眼才怪!”
祈男愈发哈哈大笑:“怪不得说宋老爷于京里看了图纸也说好得不行,圈圈连着圈圈,看不明白的才是好东西,老爷能怎么说?不说好,难不成说自己看不明白么?”
二人一齐笑了起来,声音回响于空荡荡的曲廊之中,愈发显得空落落的。
“刚才在小楼前院里,怎么一个宋家人也不见?”祈男坐着吹风,嘴里闲闲地道:“按说宾客将至, 主人该于门外侧迎才是。想必宋家气派大,就不在乎这些子小礼节了。”
玉梭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可真是个促狭鬼!”
不料二人话才说到这里,就听见身后幽房曲室里,陡然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玉梭吓得顿时呆住,张大了口,半天哈不上气来。
祈男反倒来劲,这种有些冒险意味的事,她最喜欢。
“来来,”她低声推着玉梭,愈到窗下一听究竟:“咱们看看,谁在这里私语?”
玉梭缓过神来,毕竟这里不是家中小楼,多少客人内外晃荡呢,也许正好有人进了房间,又说了些话而已。
“小姐算了,这有什么听头?不如向前再绕一回,也许就绕出去了,看看夫人们干嘛呢?”
玉梭只怕生事,又不在自己家中,宋家人又是那付脾气,因此便不肯凑上前去。不料祈男动作飞快,她这里话才说完,那头祈男人已经到了幽室的窗下了。
“此事当真?”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此处主人,宋夫人是也。
祈男一听是她,愈发上心,身子便凑得更近了。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刘家怎么样今儿也得给夫人个面子,上门来坐席不是?听才回来的小厮说,刘夫人已经哭晕过去几回,光太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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