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吩咐道。
宋梅宋薇一边一个,门神似地立地她左右,嘴里齐齐哼道:“这新媳妇可起得有些晚,我们都到了,怎么大嫂子才到?”
一个才说完,另一个便接道:“就是,这可是入门后的第一天,初来乍到的就这么不守规矩,往后可怎么好?“
祈男只得垂手敛袖,也不好回说什么,知道是夫人给自己下了套,有意让领路的婆子选了冷僻绕道的路走。可就算是这么回事,当了脸她也不好说出口去,夫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说出来也只会自讨没趣。
见她难堪,宋家姐妹顿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总算让她们得逞一回,心里别提多带劲了。
宋夫人并不阻止姐妹俩的得意,反以眼色鼓励,示意二人再说些什么,再重重打击下祈男才好。
玉梭玳瑁心里气得不行,眼中冒火,可祈男不开口,她们更不好说话,若不然,又是个逾越的错过,自己挨训不说,连带着小姐,甚至苏家也没脸。
“回夫人的话,司东在外头,说有事要见夫人。”外头守门的丫鬟进来,适时打断了宋梅宋薇的恣意嘻笑。
宋夫人一愣,知道司东是跟宋玦的人,只当儿子有事,忙不迭地道:“快叫他进来!”
司东疾步如飞地走了进来,行了礼之后,宋夫人便亟不可待地道:“可是玦儿有事?叫你回来说话?”
司东眼睛看在地上,口中淡淡地道:“大爷让我回来说,大奶奶拜亲的事,得等他回来一起进行,大奶奶该在院里收拾东西等他回来才是。若大奶奶心急过来了,还请先用了饭,待他回来,行仪式方可。”
祈男不动声色地听着,脸上纹丝看不出变化来,心里却暖融融,甜蜜蜜的。
这必是他知道,夫人头一天要为难自己,方才特命随身侍卫回来传话。
玉梭和玳瑁立刻心里得意起来,看向宋家二位小姐的眼色,也有些玩笑意味在其中了。
夫人却反是生起气来:“就这话?大爷特意吩咐了你,回来一趟就为这话?”
话一出口,她即刻后悔起来。自己这话问的,不明摆着又给祈男长脸了么?
果不基然,司东再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着重强调:“大爷说了,这话要紧,大奶奶只怕重礼,不听他吩咐自己出院来请夫人的安,又怕夫人误会是奶奶自己误了时辰,其实也是大爷授意。不过大爷也是好意,说二人一起行礼方是好彩头,还望夫人莫怪。”
宋夫人垂下眼皮,谁也不看,半晌方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东恭敬退了出去,他这里才出去,那头请老夫人的人回来的。
“回夫人的话, 老夫人说只怕大爷还没从朝堂上回来呢,老 爷也不在,拜哪门子亲?”说着那人有些提心吊胆起来,眼皮捞起来快速从宋夫人脸上瞥过,被宋夫人瞪了一眼,又急不可待地垂了下去。
祈男扶住玉梭的手,深深地看了宋夫人一眼。
本想借机让新媳妇难看的,没想到心计用过了头,反整得夫人您自己难堪了!
“老夫人还说,大奶奶有事没有?若没事,请过去她老人家屋里坐坐,等大爷回来,也好一并过来,给夫人请安行礼。”
越说到后来,回话那人的头就越发抬不起来,直到最后,深深地沉了下去。
宋夫人半晌没有开口,连带着宋梅宋薇都有些无所适从地站着,不知道是该继续尖刻祈男几句呢,还是先留着以待下回。
“你怎么还不下去?”片刻之后,宋夫人说话了,不过是指着地上那人呵斥开来的:“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的你这忘八圣灵儿出来了,话说完了还平白杵在这里做什么?贼忘八,你托懒托到我跟前来了?实说给你,错下这个锹撅了!你满府里问声儿去,我手里你来弄鬼!待老爷来家等我说了,把你这贼忘八,一条棍撵的离门离户!”
这话明着说奴才,可实际说谁,满屋里人都心里清楚地很。
祈男自己当然也很明白,可她才不会上这个套儿。
“你起来吧,太太教训得是,家里个人都有事,哪有平白赖下的道理?”祈男不气不恼,只微微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精光,身子斜斜靠在玉梭身上,懒懒勾唇笑道:“既然老夫人请了我去,”亦将个请字说得极重:“你就起来,家里路我还不熟,你就领了我去,可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