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道:“在这儿等你啊。”
她作势望了望四周:“怎么没见着邬陵桃?”
邬八月答道:“三姐姐用过午饭后便回去了。”
“什么?!”
邬陵柳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走那么快?”
邬八月颔首,有些奇怪地问道:“二姐姐寻三姐姐有事么?”
“哦,没,没事……”
邬陵柳哽了一下,暗暗咬了咬唇:“她没说要来见我?”
邬八月摇头。
邬陵柳脸上顿时铁青,半晌后憋出一句:“她还真是看不起不……”
说着一甩袖子,一改往日扭捏做作的走路姿态,颇为雷厉风行地拨开邬八月,怒气冲冲地往前快走了去。
邬八月呆怔在原地,半晌方才问朝霞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朝霞轻声答道:“奴婢觉得,二姑娘大概是笃定了今日三姑娘回门,会来寻她的晦气。没想到三姑娘连提都未曾提过她,所以觉得自己被……轻慢了。”
邬八月恍然大悟,顿时点了点头。
她不由无奈地道:“二姐姐越要别人将她当一回事,三姐姐越是表现得不把她当回事……二姐姐也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既然猜想三姐姐回门,见到她定然会同她炫耀,她又何必还在这儿等着……”
这儿是琼树阁和芳菲居的分道路,邬陵桃要回她原本的闺房,这条路是必行之路。
朝霞笑了笑:“这么些年,二姑娘和三姑娘不都是这般过来的……姑娘又何必惊讶。”
邬八月失笑摇头,不再纠结此事。
转眼光阴,邬陵柳的婚期也近了。
后日便是亲迎礼。
东府嫁女,虽是庶女,但到底是除了邬陵桐这个皇妃外,唯一的女儿了,东府的人也自然重视非常。
借着这桩喜事,也正好能主动和西府修好。
东府国公夫人郑氏早早地让人送了喜帖,段氏将之搁在一边,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这日晚膳,西府除了邬国梁外,全家齐聚。
饭毕,段氏将东府的喜帖随意放在了桌上,道:“后日东府有喜,我就不去了。你们随意。”
段氏搭着陈嬷嬷的手起身,径直回正院。
贺氏三妯娌面面相觑。
裴氏和顾氏自然是以贺氏马首是瞻,顿时围过来询问贺氏,此事该如何办?
之前东府示好,因没有什么特别的契机,西府之人装糊涂,便也过去了。
可如今人家明晃晃的喜帖亲自送了过来,这要是不过去,岂不是明摆着打东府的人的脸?外人知道了,也少不得要撰写几句闲话出来。
贺氏叹了一声,道:“自然是要去的。”
段氏这个婆婆并不苛刻,也不会逼着儿媳妇做什么可一不可二的选择。之前她勒令西府中人不与东府来往,话说得是斩钉截铁的。
若是此番邬陵柳成亲,段氏不许她们过去,也只需要命令一番就行,根本用不着让她们“随意”。
段氏的话只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她对东府不能释怀,所以她不过去。
但她的儿媳是可以去的。
段氏也要考虑两府关系太过恶劣,旁人会对此产生的议论流言。
裴氏和顾氏听贺氏解释了一番,裴氏不禁叹道:“老太太每日也要思虑太多,好不容易依着自己的性子和东府闹僵了一回,最终还是要憋屈地妥协……”
顾氏忧虑道:“怪不得老太太身子骨不大好……”
贺氏宽慰了二人几句,让二人回去准备贺礼。后日便是亲迎礼,既要前去观礼,总不能失了礼数。
到了邬陵柳出嫁那日,贺氏几人便都过去了。
邬八月却是没去。
她前一天晚上,忽然改了主意。
祖母是因为她方才和东府决裂的,她要是去了东府,岂不是在打祖母的脸面?
何况家里人都去了,就剩祖母在西府,也太过冷清。
因此邬八月主动提出,留在西府陪伴段氏。
段氏欣慰,贺氏自然也没有异议。
仅一墙之隔,西府当然听得到东府那边锣鼓喧天的热闹。邬八月不由想,十日之前,三姐姐出嫁时,东府里的人是否也是这般,感受到隔壁的热闹,内心里生不出同喜的欢愉,却只觉得有些烦闷?
正这般想着,屋外丫鬟前来传话。陈嬷嬷听了一耳朵后,匆匆跑了进来,脸上表情古怪:“老太太,东府双喜,二奶奶临盆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