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叫我们不要乱跑。我便留了心思。听人说京中来了一位大人物?”白流苏说出心中所想。这几日来,除了白致喜被抓,白家分家在燕北闹得沸沸扬扬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便是南山上的火雨。
李掌柜给白流苏的那份策略书,正和这场火雨有关。他走遍燕北,推测南山这场火雨不一般,官兵将主峰把守,日日有一辆华贵的马车来回此间,瞧那制式应当是上京之物。与此同时,她还发现边关将士的调动和操练愈发频繁,就连巡城的士兵都增加了一倍。
李掌柜敏锐的猜到有可能是胡人蠢蠢欲动了。而南山火雨不管是天象还是人为,都预兆着燕北将来会有一场巨大的风浪。而这场风浪对于商人而言,却是一场巨大的机会。所以他在策略书中进言,希望白流苏能让他从现在开始就囤粮,涉足粮行。
原本白流苏很是认可李掌柜的打算,但是宋三爷拒绝收泽言为徒,而他们一家又被逐出白府后,情况便不一样了。她大可不必赚这笔风险钱,而劝说父亲带着一家人远离是非之地岂不更好么。
所以当下她才会急于向安鸿宇求证此事,毕竟舅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南山火雨之后就来了。加上娘亲一向说安家与天家关系匪浅,这让她对舅舅的身份愈发的好奇起来。
安鸿宇望着自己这位外甥女不禁有些惊讶,她竟然连那位贵人的行踪都知道了吗?不过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的说:“胡人来犯不过是你娘亲杞人忧天罢了。三十年前战王已教胡人闻风丧胆,轻易不敢来犯。”
白流苏还要再说,这时候外头传来噪杂的声响,而安鸿宇也摆摆手道:“舅舅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家去吧。”言罢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白流苏叹了口气,便带着长欢如风一起走出雅间,而楼下的吵嚷声愈发大了起来。白流苏皱了皱眉头,微微欠身去看发生了何事。
只见店小二揪着一个略有些落魄的书生道:“没钱你进来吃饭?还吃这么贵的菜?”其实也不怪店小二,凤仪楼是酒楼不是善堂,这书生若是一开始点碗阳春面便也说得过去,点了凤仪楼几乎所有的招牌菜,然后说没钱,这摆明了找茬不是。
那书生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哪怕被店小二揪着也不恼怒,狭长的凤目看着店小二,淡淡道:“放开。”店小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真的放开了手。他恼怒道:“凤仪楼不是吃白饭的地方,你随身可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值钱的东西?一箫一驴算么?”白衣书生整理衣衫,端正坐下,还十分有兴致的给自己斟酒,一派惬意。
然而这句话却被白流苏听进了心里。她记得鬼谷一派的始祖酷爱学老子倒骑毛驴,而平生最爱也是一把箫。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量起此人来,令低首对长欢吩咐道:“去把佟掌柜叫来。”此人陷于落魄,却没有半点不渝之色,便是这份气度就不平凡。再细看他衣着,虽是简单的一身白衣,可那衣服的制式分明是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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