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的霎那,白流苏恰好从殿外耳房中出来,亲眼目睹陈慕雪故意绊向小僧人。那小僧人手中端着满满一桶蜡烛油,这要是真如陈慕雪所愿,他往前一个踉跄,那一桶蜡烛油便直接泼向了自己娘亲。
不可以!白流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的娘亲!她那未出世的妹妹!一瞬间好像经过了太久的时间,白流苏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来不及去救。这一世她躲过了原来的仇人,却陷入了新一轮的仇恨不是么。
小僧人没有留神脚下,哪里会知道堂堂刺史府大小姐会去伸脚绊他呢,果然一个踉跄就要向前扑过去。可是千钧一发之际,小僧人不知用了什么步伐,就在木桶要泼出的瞬间,一个寸步竟生生掰回失控的身体!
那小僧人又一个转身,稳稳站在一旁。只是清澈见底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已经震惊的陈慕雪:“女施主,杀气未免太重。”
陈慕雪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不过刺史府大小姐的身份不允许她承认,她一脸淡然道:“小师傅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邵氏一脸不高兴的对着小僧人斥责道:“你这小和尚怎么说话的!我女儿堂堂刺史府的千金,何来杀气?”
那小僧人也不争辩,只是那副审视的目光看着陈慕雪,叫她觉得被看透了一般,无处遁形。
这一边安氏明显看到了方才惊险的一幕,若是那小僧人真的倒下了,那一桶蜡烛油无疑是照着自己来的了。
这一下不是丧命,也得毁去容貌了。安氏受惊不轻,一口气就没上来,几乎要晕过去。杜嬷嬷和奶娘拥着安氏,急的直喊:“夫人!”
白流苏急急上前“母亲!”不顾殿中这么多人,忙对如风喊道:“叫如月来!”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奇异黑色手套的女子不知从何处出来,对白流苏道:“小姐,夫人怕是惊动胎气,快把夫人扶到房中休息!”
白致远、白泽言刚从大师的禅房出来,就见到这样慌乱的一幕,忙七手八脚的把安氏抱到耳房中。陈慕雪心中稍显愉悦,虽未真的泼上去,好歹也让安氏动了胎气不是。正得意的时候,忽然被白流苏冷冽的眸光直射心中。
“陈大小姐,咱们来日方长!”
方才她可是看的真真切切,是谁动的手脚,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白流苏狠狠剜了陈慕雪一眼,拂袖跟随白致远而去。
这一边邵氏还纠缠这小僧人不放,恰好清华寺主持修禅法师一脸愧色的走过来,对那小僧人双手合十行礼道:“师叔!”
一旁的大和尚抢过小僧人的木桶,自顾着抱走了。邵氏顿觉讶异,怎的年过六旬的主持大师要叫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的小僧人师叔呢?陈慕雪瞪大了眼睛看向修禅法师:“主持大师,您方才叫这位小僧人什么?”
修禅大师这才注意到邵氏母女,忙行了个佛礼道:“这是我小师叔一灯法师,专程从上京赶来,为寺中僧人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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