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
陈淑雅颤抖着走到墙角的木盆旁,顺手拿了一张帕子就要过来,陈娴雅又说话了,“妹妹,父亲是病人,要用温热的帕子!”
陈淑雅又去碳炉上提铜吊子倒热水,因为劲太小,铜吊子的开水溢出来,将手指烫得通红,陈淑雅的眼里有了泪意,但还是坚持着。
“妹妹,去橱子里拿一块干净毛巾垫在父亲的湿衣服里面。”
“妹妹,父亲该吃药了。”
“妹妹,给父亲梳一下头吧。”
……
不得不佩服陈淑雅的毅力,一番折腾下来,她竟然也能咬牙坚持下来,陈娴雅神情微敛,想起她也曾为了被害死的生母报复邵氏与陈莫渝,只不过最后反被方姨太太利用而已,如今为了陈寿源,她也能做到这个份上,看来在陈淑雅身上还上有她纯善的一面的。
陈淑雅的鼻头已经冒汗,欣慰地看着干净清爽的父亲,又回头挑衅地看着陈娴雅。
突然床上一阵异响,一阵异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陈淑雅离床最近,在猝不及防之下猛吸了两口,竟然被浓烈的恶臭熏得哇的一声吐了。
好半天陈淑雅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陈娴雅似笑非笑的圆脸。
“妹妹,要给父亲换衣服了,干净衣服在橱子最上层,妹妹可能要踩在椅子上才够得着。”
陈淑雅被臭味熏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力气再给陈寿源换衣服。
“妹妹怎么能被这区区臭味难倒?母亲虽不必亲自动手,却每天最少有两个时辰呆这屋子里闻臭气,姐姐也早已经习惯,想必妹妹也很快就会习惯。妹妹要尽快学会如何照顾父亲,因为接下来父亲就交给妹妹亲手照顾了。”陈娴雅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捂着鼻子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陈淑雅讥讽地笑。
床上的陈寿源对迟迟没有人来给他换衣服相当不满,喉咙里又开始“咕噜咕噜”。陈淑雅挣扎着走向陈寿源,将快要掉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他盖上,冷不防陈寿源抬起那只勉强能动的手狠狠地掐住陈淑雅的腰。
陈淑雅惊叫一声,慌乱之中倒向床沿,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红色的大包。
“妹妹,难道红颜红如没有对你说不能离父亲太近?父亲已经练就掐人绝招,一掐一个准,而且被掐的地方一定青肿,绝无例外。哦,姐姐再悄悄告诉妹妹,母亲与姐姐都是被掐过的,所以妹妹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当是父亲给妹妹的见面礼。”
陈淑雅快到崩溃的边缘,两泡眼泪将落未落,嘴唇已被咬出血丝。
陈娴雅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才打开房门让红颜红如二人进来收拾。
“妹妹,先随我回怡趣院用晚膳,然后收拾你的东西与父亲一起搬去冷月楼!”
陈淑雅“哇”地一声痛哭起来,“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从前对你再不好,他也是你的父亲!你让他去住冷月楼,他会死的,若是这样,求姐姐让我带走父亲,将来再不妨碍母亲与姐姐!”
“让你带走?你一个人如何带走他?”陈娴雅好奇地问。
“不用你管,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暂时别让他去冷月楼!”陈淑雅的神情是难得的坚持与决然。
“我答应你暂时不挪动他,但是你说族长要出面阻止我母亲卖这宅子,我很不高兴!”
“姐姐放心,我不会再去找族长,我只想父亲少受点罪!”
“我信你这一回!你还是回秋获院去吧,免得我这不孝女带累了你!”陈娴雅最后负气地说道。
陈淑雅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连忙答应道:“谢姐姐成全,妹妹回头便让碧月去怡趣院搬东西!”说罢,回头看了一眼陈寿源的屋门,匆匆离去。
“你们两个悄悄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和谁见过面,说过话?”陈娴雅看着大小郭婆子也离开后,决定去见邵氏与娅姐儿。
远远地看到邵氏与周显家的在正堂内小声商量着什么,陈娴雅示意婆子们不要通传,便直接去了西稍间。
娅姐儿正坐在榻上与蔓儿玩一块花绸缎,紫莺也坐在榻旁陪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