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星泽理所当然地没死成,这一点所有人都不意外。
倒是那个被俘的人,大家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哪怕白重烟‘温柔地‘揉捏了他的内脏也没问出半句有用的话。
这倒是超出了萧奚奚的预料,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出来。她不由有点失望,但是也生出莫名的惊惧。
这得是什么样的驭下之术?以白重烟的手段,真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这种痛苦都忍得了,也难怪能孤身一人爬上玉乘,又潜伏在邱星泽身边,也不知是等了多久才等到了下手的机会,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绝杀。
要不是萧奚奚,邱星泽这条命真就交代在这儿了。
既然问不出,便也不能留,本来萧奚奚要亲自动手,却被朝闻拦了下来,老道说留给邱星泽吧。
萧奚奚不置可否,随便他们吧,她也该走了。
她虽然凭着承元的内丹在爆炸中捡回了小命,毒可还没解。五味药引她现在到手三样,绯蟾可以确定在南缅,至于勾陈木,依旧毫无线索。她还剩下一年多的时间。
眼下这南缅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萧奚奚仰躺在她豪华的……硬板床上,目光定定地盯着帐幔一点,但却根本没看着那一点,就这么愣愣的出神。
“喂。”忽然一声打断她“幸福”的发呆。
萧奚奚轻轻合眼,“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礼貌?进女子的房间竟然门也不敲吗?”
“啧,哼。”白重烟倚着门框,看着她这幅半死不活的德行,毫不客气地嘲笑。
“东西都收拾完了?那还等什么?莫不是还要好好睡一睡,吃一吃,才舍得走?”
萧奚奚骨碌一下爬起来:“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话到你嘴里过一遍就没法听。我有什么好收拾的,倒是你……”
她撇着嘴看着白重烟身后那大包小摞,呲牙鄙视,红果果的鄙视。
别说她没那么多东西,就是有,他这也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划个火柴!
“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让你走?”
“就好像我问什么你都会答似的,我说老白,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装×,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好歹咱们现在也是一个战壕里的,别总用你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看我,看得我想揍人。”萧奚奚抓抓头发,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道。
她最近真是无法言说的暴躁,可能是琐事太多,可能是亲戚到访,可能是压抑得久了,反正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玉乘有内奸。”白重烟挑挑眉,既然她要求,他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萧奚奚被炸得一个恍惚,随后窜出去,一把捂住了白重烟的嘴。
然后又觉得不安全,一把把白重烟拽进屋内,又向外扫了几眼,飞速地管好门窗。
转过身怒瞪着白重烟。“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内奸?什么内奸?”
“说你蠢你真就是白给的。你当玉乘是那么好进的?且不说我,也不谈朝闻,你知不知道玉乘方圆十里以内周围都下了禁制?”
“禁制?什么东西?”她真不知道……
“呵。”又是一枚毫不留情地鄙视大白眼,“就你这样的,还掌教呢。我不拉你走,恐怕你早晚就得当炮灰。”
萧奚奚怒值顿时爆表:“放你爷爷的屁,是我要当的?不是你逼我,我会做?说什么要拿这儿当跳板,拿下玉乘我就有与东胤一拼的资本,然后没等我把凳子坐热乎你就要拉我走,依然不解释,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十个铜板随便挑的玩具?现在你跟我说我没资格,我炮灰,我白给,你倒是给我翻译翻译,老子跟你有个毛的关系?干嘛什么都得听你的?”
“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炸,莫非……你喜欢我?”白重烟撩袍子就坐在了萧奚奚的床上,翘着腿,抖啊抖。
“噗——!”正端着茶杯灌水的萧奚奚一口就喷了,她听见什么了?她听错了!没错!她一定是听错了!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白重烟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
萧奚奚嗖地就把茶杯砸了过去。“你给我说人话,像个人似的就这么困难?”
“本来我确实是像你说得那般打算的,毕竟有我在,玉乘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但是,从你告诉我雾瑶谷之事,我就觉得似乎之前忽略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见她终于从“发呆”的神状态里清醒过来,白重烟也不再逗她了,严肃认真地说道。
“当日我看无尤的状态就已经起了疑虑,只是一直没想到居然是和南缅有关系,如今一切都说得通了,他那布阵的能量来源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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