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说完,晴儿已经把菊花摘来了。
低头把玩着手上的菊花,扬手一抛,那朵花径直的掉入小河潺潺的水中,顺着水流,没多久就不见了。
晴儿气恼的跑到栏杆上,气的直跺脚:“娘娘是干什么,这花奴婢是好不容易摘到的。”
樱娘耸耸肩膀,直视着婉兰:“不就是一朵花吗,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婉兰灿然的笑着,眉眼还带着当年那般纯良和善的气质:“姐姐说得对,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晴儿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真的不明白她们说什么。
许是走的累了,二人携着手走到亭子下,今日的太阳格外的大,也热的不行,就这么几步路,身上已经出了薄薄的汗,伸入怀中一摸,却并未摸到熟悉的帕子,转念一想,那张帕子还放在惜嫔宫里,随即抽出手,伸入袖中拿出一张淡绿色的丝帕,擦拭着脖颈和脸颊。
远处一行人逶迤而来,当头一头穿着攒金丝凤凰长袍,顶上的凤凰朝阳冠光彩流转,旁边的小太监举着七色宝光伞,长长的流苏和穗子坠下来,每走动一下,都在晃动着。
柔嘉在皇后耳边耳语几句,果然,皇后把视线转到亭子来,见到婉兰和樱娘的时候,竟然笑了笑,那张脸生的极美,可是也禁不住岁月的摧残,眼角已经有些细细的纹路。
缓缓的走上亭子的石阶,对婉兰和樱娘说道:“今日果然是个好天气,只是逛个御花园,就见到茹妃和毓妃了。”
“娘娘金安。”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皇后吩咐旁人退下去,慢条斯理的坐在石凳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嘉柔准备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把视线转到二人身上,虚扶了一下:“起身吧。”
二人这才坐在石凳子上。
皇后斜睨了二人一眼:“惜嫔的孩子如何?”
“托娘娘的鸿福,那孩子已经痊愈了。”樱娘说。
皇后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前几日雪儿离宫回家,本宫甚是难过,所以卧床多日,倒是没机会去看看惜嫔和大皇子呢。”
婉兰端坐着,不发一语,那件事婉兰听说,所以孰是孰非,也不敢妄下定论。
哪曾想樱娘随手拿起小满子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大口:“雪儿是个好姑娘,娘娘满门毓秀,果真是名门望族呢。”
皇后手上的绿松石缀玛瑙的护甲光耀明目,见她转着护甲,眼神从茶杯转到樱娘脸上:“毓秀聪慧又如何,终是敌不过狐媚子的妖媚手段。”
“娘娘。”婉兰不满的出声抗议,可是眼角余光见到樱娘摇头,随即把剩下的话憋了进去。
倒了一杯茶推到皇后身边:“皇上英明果断,绝不容许身边有妖媚惑主的妖孽,皇后这么说的话,是想说皇上糊涂了?”
紧盯着樱娘的眼睛,那深沉中带着决然和阴狠:“本宫绝无此意,毓妃断章取义了。”
话锋一转:“难道吕嫔之死也是被毓妃这个断章取义的本事给冤枉死的。”
樱娘丝毫不以为意,一脸的淡漠之色:“是啊,那红杏出墙臣妾可以冤枉,加害臣妾可以冤枉,这冤不冤枉,都在皇上一念之间,由不得皇后左右。”
款款起身,蛾首轻点:“臣妾和茹妃尚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娘娘赏花了。”
皇后坐了片刻,也领着一行人回宫去了。